[原创]]“一指头禅”的故事(2)
二.正法眼藏
据载宋朝苏东坡居士在江北瓜州地方任职时,由于与江南金山寺只是一江之隔,故而与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甚熟,常谈禅论道。一日,自觉修持有得,于是便写了一首悟道诗,派书童过江送给佛印禅师过目,诗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心想这首诗一定会受到禅师的称赞。不料禅师看完书童送来的诗后,竟连说:“放屁!放屁!”苏东坡听书童回报之后,不禁无名火起,于是乘船过江找佛印禅师理论。船快到金山寺时,佛印禅师早就站在江边等待东坡了。苏东坡一见禅师就气呼呼地说:“禅师!我们是至交道友,我的诗,我的修行,就算你不赞赏,也不能骂人啊?”禅师笑道:“骂你什么呀?”“放屁啊!”禅师呵呵大笑道:“哦,你不是八风吹不动吗?怎么一个屁就打过江了呢?”苏东坡惭愧不已,于是虚心向禅师讨教佛法。
这个故事给我极大震动,看得出,祖师并非“本无意,而是我们普通人意想不到。然而,如果祖师是有意传法,为何不是每个第子都各有领悟呢?让我们再回顾一下迦叶在灵山上悟道的过程吧:释迦不说一句话,把花拿给大家看,众人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只呆呆地面面相觑,只有摩诃迦叶尊者微微地笑着,释迦见此情景,便说:“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的微妙法门,此法门无法用语言或文字表达,但现在已传给了迦叶。”释迦当日在灵山顶上并没有秘密地把法传给迦叶,而是公开地传法,他拈花微笑时,众人皆见,当时他座下更有十大弟子:有高智慧的舍利弗,最能悟道的须菩堤,有善辩的高楼那,广通神力的目莲,更有随身待服的阿难尊者。他们为何都不能体会释迦的妙心,而偏偏只有迦叶能够悟道呢?细一思量下,想起了禅者的两句诗:“松树千年岁,不入时人意。”意思是松树虽然千年不断地说法,但只有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才能够听到。亦即是说,你只有准备好一颗求法悟道的心,你对佛法方才能有所体悟。在《法华经》中,亦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日,世尊上座传法,且大放光明,然而世尊却说:“止!止!我法妙难思,诸增上慢者,闻必不敬信。”于是便不再说话了,于是五千比丘及比丘尼都退席而去。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得出,就算要说法传道,还要看说与谁听,传与谁得。现在回到灵山佛祖拈花的时间,当时除迦叶外,每个第子都有求法悟道的心啊,为何他们都不能有所悟的呢?那就要我们先来了解什么是“正法眼藏”了。
“正法眼藏”是大乘佛法的别名, 大乘佛法包含一切,故才用“藏”字,把经典中的“正法眼”与“正法藏”合并,那就是“正法眼藏”。增永灵凤禅师将其遂一明释为:“正”是超越正、邪、善、恶,中庸不偏的佛心,“法”是佛心所具有的根本真理;“眼”是用佛心来看;“藏”是佛心包含的一切善法。”而道元禅师则把它阐释得更直白,更诗意:“波浪退了,风也停了,所以无人的小舟不会被波浪卷走,也不会被风吹走,不为任何东西所左右,仍在原位不动,照着无心小舟的月,也是无心的,被丢弃在无人小舟上,只有月光,洒在小舟上的每一个角落里。”可以讲,正法眼藏就是没有任何执着,不见任何痕迹的佛法妙心,所以世尊才说它无法用任何语言或文字来表达。当然就只有不拘泥于任何形式,没有任何迷执的人才能体悟得到。而被称为“头陀第一”的迦叶正是这种人。正如画龙点睛一样,迦叶就如一条正画好的龙,只须世尊轻轻的点上眼睛,巨龙便能腾空而起。如果龙未画好,你怎么点,它亦不能是龙。正如画龙点精的道理一样,禅者又将悟道称为“啐啄之机".<<碧岩录>>第十六节里有这样一句话:"大凡云游的人,应有啐啄同时的眼光,也须知啐啄同时的应用,方可称衲称曾". 啐啄是鸡蛋快要孵化,小鸡要出壳时,小鸡在壳里嗑叫啐,母鸡在壳外嗑叫啄,啐啄的同时,新生命才能产生,祖师就如母鸡,啄得早,小鸡未成形,因失去蛋壳的保护而再难生长成形。啄得迟了,因小鸡在壳内啐得太久必力竭而亡。悟道亦是这个道理,此时,心中一片清明:要对佛法有所体悟,必须先准备好求法的心,认真去学习经论才是正途。当然,对于我们这种没心没肺的现代都市人,心都不知在何处,要准备求法心,可谓任重道远。正所谓:"祖师谨怀一点墨,落笔已非三界处。"这时,让我隐隐想起了“一指头禅”的故事。这是否“一指头禅”的真解呢?
诗云:
撒手那边千圣外,
祖堂少室长根芽,
鹭倚雪巢犹自可,
更看白马入芦花。
____ 大阳警玄《上堂偈》
正如诗中所说,没有少室中禅心的生长,怎么能看见白马入芦花呢?但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我们又要从何而入呢?佛法真是我们要走的道路吗?怀着这种的疑问,我开始研读各种佛学入门书籍,而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指月录》的一个故事里,让我真正想起了那个“一指头禅”的故事,开始了这个“一指头”的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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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原创 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