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后的追忆》
《起死回生后的追忆》
——关于人的机体死后残留意识活动的研究
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出版
作者:海蒙·莫迪(美)
译者:郭向桐
校对:张智庭
前 言
保罗·米斯拉吉
去年夏末,我的朋友,电影工作者埃坚·贝里耶知道我对一些超自然的、或者说是特异的现象产生了兴趣,当他从纽约旅行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回了一本奇特的书——《起死回生后的追忆》,作者是海蒙·莫迪。这部作品在美国引起了热烈的讨论,通过刊登在美国《周日新闻》上的一篇有关这方面很长的文章,我已经觉察出这次讨论所引起的震动。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人死了以后还有生命存在吗?”,文章的开头是对伊丽莎白·库伯莱尔一罗斯博士关于濒死者心里活动的卓越研究工作,进行了评论和说明。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研究揭示了这样一些事实;用新的技术手段使临床死过已相当长时间(直至12个小时)的患者——他们呼吸中断,心脏停止跳动,大脑功能消失——重新恢复了生命,并且他们往往能够讲述在另一个世界的短暂旅行中,他们可能经受到奇特遭遇。更有甚者,他们还显露出能够原原本本地讲出他们在意识丧失、生命迹象消失之后,在他们的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能准确地说出参加急救的医护人员的数目,一字不漏地说出他们之间的谈话,描述出急救小组所采用的方法;这些方法他们以前完全没有见到过。他们的准确程度说明这不可能是梦境,也不是什么幻象。这说明在人的机体没有生命活动之后,在人的身上还有某种意识形式东西的存在;这种存在可能构成了(用库伯莱尔一罗斯的话说〕死亡后生命的第一个根据。
不言而喻,一位权威医生作出了如此的宣布,自然在心理学家、甚至在神经学家中间肯定要引起愤怒和抗议。神学家们认为灵魂不死(假定存在灵魂的话〕也应该是宗教上的事情。然而它却引起了美国医务界的普遍关注,医务界密切注视着可能出现的新发现。
这是海蒙·莫迪的一部研究著作,其中包括50篇从大量讲述材料中精选出的见证材料;这些见证材料有的来源于经历过短暂死亡又复生的人,有的则是来源于一些接近死亡的人。材料中所讲述的都是一些极其类似的印象。莫迪博士比他的同行们更加慎重,他不承认在人死后还可能会有生命存在的实证(从该词科学的意义上讲)。然而在本书的第二部分——我认为也是本书最重要的部分——他努力为叙述的这些现象去寻求科学解释,但并未成功。例如麻醉药品的作用或者患者的宗教和文化环境所构成的心理条件的影响,其中没有任何一种解释最终能够经得住深入验证的。于是,人的机体死后还存在某种意识形式的假设不可能被彻底的排除,这种假设从客观角度看应该只是一种可能性,这就是我们目前认识所达到的程度。我们等待着人类认识新的发展。
海蒙·莫迪是一位哲学和医学博士,他很注意如何把自己介绍给读者;在本书的引言中更表现出本书作者的富有逻 辑性的见解和严肃公正的态度。
序 言
伊丽萨白·库皮雷·罗丝
在这部书出版之前,我就有幸拜读了莫迪博士《起死回生后的追忆》这部著作。我非常高兴这位大学的年青人有勇气收集他的发现,并把这些新颖的研究公诸于众。
近20年来,由于我本人有机会目睹很多垂危病人,因此,我对死亡现象的进一步研究越来越感兴趣。对死亡的过程我们已经知道很多了,但是对于人在死亡之时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在医学上已被宣布死亡时所感受的一切,有很多问题有待于我们去澄清。
莫迪博士在本书所做的研究,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启迪,而且这项研究肯定了两千年来,人们不断向我们说明的一个事实,即:人在死亡之后,还有一种生命延续。通过他的调查,有一件事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一个正在死亡的病人在被宣布临床死亡之后,他对周围环境仍然还存在着知觉;这就非常清楚地印证了我自己研究的结果,这项研究也是以病人的讲述为基础,这些病人都是经过临床死亡之后出乎意外活过来的人,他们甚至经常也使一些很著名的高级专家大为震惊。
所有这些病人,在精神离体后都有一种浮游感,立且同时伴随一种宁静、胀满的感觉,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感觉到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是来帮助他过渡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他们已死去的亲人接迎,或者被一个宗教形体的人所接取;这个人对他们过去尘世的生活曾经产生过很深的影响。当然,这个人也是和病人的宗教信仰相一致的。读一下莫迪博士的书,尤其是在我正在准备写我个人观察的结果时来读这部书,这对我是一种真正的学习。
毫无疑问,莫迪博士要准备去面对很多的批评,这些批评来自于两个相对立的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某些宗教人士,他们不能容忍有人竟敢来触动被他们视为禁地的这块领地,某些教派的代表对这种同类似的研究已经表露出他们的不赞成,一名教士甚至说这是“廉价出卖宠爱”;另外一些人他们更是简单地认为,人死后有生命的存在应该成为一种信条,任何人对此不能怀疑。第二类攻击莫迪博士的不满者,是一些学者和医生,对他们来说,所有这类的研究都包含反科学性质。
我的看法是,我们目前的社会正在经历着一种过渡,我们应该有胆量打开新的研究领域之门,立且承认现在的科学工具已不再适应这些新的领域。我想,这部书将会为那些没有偏见的人展现出新的远景,并将给予他们以希望和勇气,使他们接触这些尚未被探索研究的领域;他们将会知道,由莫迪博士撰写的这部科学报告性质的著作,是以非常可靠的事实为依据的,因为他已经被公认为是一位优秀而诚实的研究员、探索者;并且他自己的研究工作也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他也为那些具有严肃精神的教会和大学的学者们所肯定;这些学者都曾经坚定地闯过这样一些处女地,他们都愿意对那些不只是“相信”而是渴望“求知”的人提供帮助。
不管是谁,只要是思想开明的人,我都向他们推荐读一读这本书。为了使他的发现成果公诸于众,莫迪博士表现出了勇气和胆量,为此,我向他表示祝贺。
引 言
由于编写这本书的是人,因而书中就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出作者的经历、观点和偏见,这就是为什么尽管我付出了很大努力力求尽可能的客观和公正,但书中我的某些论据还会影响读者来对文中的那些特殊结论进行他们自己的判断。
第一,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因而,我不想提供我自己没有亲身经过的那种生命后生命经历的直接见证材料。然而,我无权认为自己的态度是完全客观的。我以全部的感情投入了这部作品的编写工作,记录了很多引人入胜的生命后生命经历的讲述材料,并且我对这些经历的感受程度几乎就象我亲自经历过的一样,但是我非常希望这种心理状态不至于妨碍这种研究的公正合理的性质。
第二,我写这本书,或许就象那些和记述这类奇特现象文字材料没有多少接触的人所做的一样。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使这类著作丧失信任,正相反,我确信在这个领域内广博知识对掌握我所研究的事实无疑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帮助。因此,从现在起,我有一个很坚定的设想,那就是以最大的细心和关注去接触、阅读一些这类材料,这仅仅是要了解一下别人在这方面进行的研究和我在这方面的发现之间存在的吻合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第三,我的宗教教育是值得一提的;我家庭成员经常出入长老会派教会的教堂,然而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把他们的宗教信仰和他们的思想强加给他们的孩子。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他们只是简单地努力鼓励我走我所选定了的路,不管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他们努力为我达到目的提供方便。因而,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一直充满着“宗教情绪”;这种宗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教义,它只局限于对精神问题、对传统、对宗教教义的一种普遍性的爱好。我相信,所有人类伟大的宗教都会给我们以真理;我也相信,在我们中间,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宗教所宣传的基本真理提出反对意见。
第四,我的大学职业教育多种多样,或许可以说是零碎不完整的。我在弗吉尼亚大学学过哲学,1969年通过了哲学博士学位;在这一领域内,我最感兴趣的学科是伦理学、逻辑学和语言学;我在北卡罗来纳东部的一所大学教了几年哲学之后,又决定去听医学课程,因为我想要成为一名精神病医生,并且想在一所医学校里去教哲学课程;这些课程和经历当然都促使我来研究我目前正从事研究的课题。
我希望这本书将能够引起人们对这种既普遍存在又被人精心隐瞒的现象予以注意,也希望它有助于使公众对其采取接受的态度。因为我坚定地相信这种现象具有很高的极其深远的价值,它不仅仅在有关大学的不同学科和它们的实践方面,如在心理学、精神病学、医学、哲学、生物学和宗教神职等方面,同时对于指导日常生活方面也有同样的意义。
出于在本书中将要解释到的原因,我现在必须进一步明确,我没有任何意图去“证明”人死后还有生命的存在,我更不认为这样的”证明”在目前情况下是可能的,就是部分出于这个原因,我避免说出叙述者真实的名宇,并且隐瞒了能够使人可以识别出经历者的一些细节,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必要的,这一方面是为了尊重有关者的个人私生活。在多数情况下也是为了获得能够公开发表这些生命后生命经历的准许,往往我是这些经历的第一个知情人。
把下述这些篇幅中记载下的事实视为难以置信的人会是很多的,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无可挽回地否定这些事实,我并没有想到去责备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几年以前,我个人可能会做出同样的行动,我立不要求任何人接受和相信这本只是我一家之言的书。事实上,作为一个逻辑学家,我反对只根据空头的权威便去相信这种现象,因而,我坚决主张任何人都不应这样做。对于那些拒不相信他们自己读到这样事实材料的人,我所要求的就是,他们自己要去多方调查了解情况。我曾有幸进行过几次这样的尝试,在接受过这种尝试的人中,很多最初对这种现象持怀疑态度的人,面对事实,最后终于接受了我的看法。
另一方面,我确信很多读者,当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此类经历的唯一经受者时,他们从中会感到很大的宽慰;对于那些人除了对几个知己以外对谁都保守他们遭遇的秘密的人,我愿意直接了当地对他们说:我的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这本书给他们以勇气,使他们能够自由谈论他们的遭遇经历,以便使人类灵魂最神秘的部分最后能够全部弄清楚。
我住在医院里,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我的医生詹姆斯博士叫人把我转送到了放射科,检查我的肝部,希望从中找到病因;首先就在我管上打一种麻醉药品的试验针,因为我对很多药物有过敏反应;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出现,所以我就被注射了这种药品;药品在我身上产生的唯一效果,就是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听见放射科医生向电话机走去,我很清楚地听见他拨电话号码,接着说:“詹姆斯医生,我杀死了您的病人马丁太太!”。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并没有死;我想动一下,把这个告诉他,但我不能够。当他们正在努力对我进行复生抢救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注入我体内有多少立方厘米我不认识的药物,但是我立不感到有扎痛;他们在接触我时,我没有任何感觉。
在另外一个病例中,有一位心脏病发作过多次的妇女,在一次心脏病大发作中,她几乎丧了命,她对我说:
突然我的胸部一阵巨痛,好象是我被什么东西整个钳起来,并且钳得越来越紧;我的丈夫和我们的一位朋友听到跌倒的声音立刻跑过来抢救我;这时我处于一种完全的黑暗之中,透过这种黑暗,我听见我的丈夫好象在很远的地方喊:“这次她是没救了!”而我呢,我想:“是的,他说得对,这回是没救了。”
在遭到一场车祸之后,原以为是死了的一个年轻人这样说道:
我听见一个女人又声音问道:“他死了吗?”另外一个人回答道:“哦!他已经死了。”
所有这类材料都完全证实了医生和其他现场人员回忆谈到的一切。下面就是我从一位医生那里得到的一份例证:
我的一位患者在我和另外一位外科医生准备给她手术的时候,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当时正在场,我看见了她的瞳孔已经放大,我们曾经试图使她复生,但没有成功;我们认定她已经死亡;于是,我对我的同事说:“在完全放弃希望以前,我们再进行一次努力吧!”她的心脏终于又跳动了,并且恢复了意识。后来我问她对这次死是不是还记起什么来?她回答我说:除了她听见我说的那句“在完全放弃希望以前,我们再进行一次努力吧”,其余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3. 和平、安静感
很多人描绘在他们“死亡”的最初阶段出现的思想和非常愉快舒适的感受。有一个男人头部严重受伤之后,他的所有的生命征兆都曾消失过。他叙述了下面这段话。
在我受伤的当时,我感到非常痛苦,后来痛苦便消失了,我感到飘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那一天非常寒冷,但在黑暗中我所感到的则是温暖如春,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这些感受我过去从来没有过;我回忆起当时我曾这样想过:
“我现在一定是已经死了。”
一个心脏病发作之后又回复了生命的妇女这样叙述道:
开始,我有一种甜蜜感,除了平静、宽慰、舒适和巨大的安静感以外,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我感到所有的厌倦都消失了;我当时想:这是多么柔和、平静,什么地方都不感到病苦。
又有一个男人这样回忆道:
这种清静与和平令我感到的只是愉快,一切太美了,我思想处于平静之中。
一个在越南受伤而经过“死亡” 的人,当他被子弹打中之后,他这样地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解脱感,我不再痛苦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地轻松,我很舒适,一切都那么好。
4.声响感
很多见证材料都间接地提到人在死亡或者接近死亡时,在听觉方面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感受。这些感觉往往是非常令人难以忍受的;一个在腹部进行外科手术过程中“死亡”长达20分钟的人描述道:“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很清晰的隆隆声,从我脑子内部产生出来,这使我觉到很难受,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种声响。”一位妇女诉说在她失去意识之后,她是怎样听到了“一种很剧烈的铃声,又好象是一种很尖利的嘈杂声;我好象被卷入一种旋涡之中。”还有人也向我描述这种令人觉到刺耳的声音象“一种很强的咯咯声,低沉的嗥叫声、爆炸声以及象是风的一种吼叫声”。
在另外一些情况下,这些听感方面的奇异现象,好象又以一种更加悦耳音乐声的形式出现。同样,一位到达医院即被宣布为死亡,而后又被救过来的男人这样讲述了他在停止呼吸之后的经历:
我听见了某种很象铃的声响,它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随风传过来的,这声音使人想起了日本的伊奥利埃的竖琴,这是我当时能够听到的唯一声响。
一个内出血伴有血液凝固并发症的年轻女人,她濒临死亡失去了知觉,在她谈到这时的感受时这样说道:我听见了一种音乐,一种非常美非常庄严的音乐。
5.黑洞
除了经常有声响感外,濒于死亡的人还同时有另外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他好象被带着很快地穿过一个黑暗的空间,他们用各种各样不同的词语来描绘这个黑暗的空间;我经常听到把它叫做:洞穴、井、桶、封闭、围墙、隧道、壁炉、空洞、空隙、污水坑、山峪或者是滚筒;不管这些专门术语有何不同,很明显,这些单词都尽量表达一个事实。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有关“隧道”感的一个见证材料吧。
这件事,发生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当时我才9岁;事情已经过去27年了,这件事对我震动是那么大,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它。一天下午,我突然患了重病,我被很快地送进临近的一家医院;一进医院,他们便决定给我进行全身麻醉;为什么?关于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年龄太小了。那个时候还是用乙醚进行催眠麻醉的,他们麻醉的办法是把一块浸过乙醚的纱布放在我的鼻孔里;根据后来人们向我讲述,从这时开始,我的心脏便停止了跳动。后来在我身上进行的一切,我就都不知道了;就在这时,在我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产生了;下面我就向您准确地描述一下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首先我听到的是一种铃的响声,这是一种很有节奏的“布勒……扔……布勒……” 的声音;以后我就象是被带进一个长长的阴森廊道,一种象是下水道的地方,我无法向您描述这个下水道;我随着这种连续不断的声音(这是一种铃声),不停地向里边走去……”
另外一个当事人这样说道:
对局部麻醉,我有一种很坏的过敏性反应,我的呼吸被窒息,接着便停止了呼吸,最初产生的印象就是(一切都非常迅速)我以一种异常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们可以把它和隧道相比,我感到自己以一种令人头晕眼花的速度被吸到另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世界。
在一次病危中,一个男人几乎已经死亡,他的瞳孔扩散,身体已经变凉,后来他这样叙述道:
我处在一个空荡荡黑暗的空间,要具体说明它的情况是很困难的,但是我感觉到自己已进入这样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我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这就好象人们把我放在一个没有空气的圆锥体里一样,我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我同时感到身在此地又在别处。
一位因严重烧伤和跌伤曾“死”过几次的病人这样说:
我几乎整个星期都处于休克状态,在这段时间里,我突然走进一个很暗的空间,我好象在那里停留了很久,浮动着或者说是跌落着穿过空间,我完全被这种空洞感所控制,我不能再去想其他任何东西。
有个男人,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在这以前,黑暗总使他感到不安和痛苦,然而当在一场自行车事故之后,由于内伤,他的心脏曾停止过跳动,他这样写这:
当时我感到自己在沿着一个很暗很长而且很深的山峪走着,周围是这样地又暗又黑,以致我任何东西都看不见;但这也是我一生中所经历的最美好、最安宁的时刻。
另一个病例是一个患了腹膜炎的妇女,她讲:
医生已经允许我的哥哥和姐姐进来,让他们再见我最后一面。护士又给我打了一针,使我在死去以前减少一些痛苦;这时,在医院里,环绕着我的一切开始离开我,姐姐和我离得越来越远;一切东西好象是向后倒退,我的头先伸进一个很暗的狭窄的管状东西里,我的身于正好能通过它,接着我便滑了下去,并且越来越往下滑。
由于一场交通事故,一位曾经触到过死神的妇女,把她所经历的一切,比做是看了一场电视节目:
这是一种绝对的寂静和安宁感,我处在一个隧道之中,这座隧道是由很多同心圆组成的。在这次经历之后不久,我看到一个叫做《时间隧道》的电视节目;在播放的节目中,有一些人穿过螺旋形的隧道赶上时间这个场景和那次我经历的场景非常相似。
一位曾和死神打过照面的人,由于他所受的宗教教育。用了一个稍稍与众不同的比喻。
突然我发觉自己在一个很深很暗的狭峪中,沿着山峪好象有一条小路,不,这是一条大路;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痊愈之后,突然有这样一种想法涌进我的脑海: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圣经上说的“亡灵之峪”,我曾经到过那里。
6.灵魂和躯体脱离
毫无疑问,在多数情况下,通常我们是和我们的机体化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当然,我们也都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但是,一般说来,我们都倾向赋予“思想”,一种比我们躯体更为短暂的特性。总而言之,“思想”在我们大脑里可能只是一种化学和电作用的结果,而大脑又是我们身体的组成部份;对于很多人来说,“存在”这个词所能,表达的意义竟会存在于我们所习惯了的躯壳以外,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我问过一些没有经受生命后生命经历的人,在这一观点上,他们全体的回答与一般人的回答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他们飞快地穿过黑暗的隧道之后,经常会感到非常的惊奇,因为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在自己的躯体之外更好地来观赏自己的躯体;他们好象是“观众”,又好象“法庭上的观众”观察着“舞台上或者是电影银幕上”的人物和事件。下面就是一些见证材料的摘录,这些见证材料都描述了精神和躯体脱离这种神秘经历的片断。
我当时是17岁,和我的哥哥一起在一座游乐公园里工作。一天,我们决定去游泳,还有不少其他年青人也在游泳,其中有一个人说道:“我们之中谁能游过这个湖面呢?”我经常游泳横渡这个湖,但是这一天不知什么原故,在几乎游到湖心的时候,我便沉了下去,我象沉浮子一样几次浮上来又沉了下去,我突然感到离开了我的躯体,远离开这个世界,孤身一个人在空中飘浮;当我在一定高度稳定下来的时候,便看到我的躯体在水中沉沉浮浮;我躯体的背部在我的右方轻轻地浮动着,然而我仍然感到我还有一个完整的躯体,这个躯体完全处于我原有的躯体以外,我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浮感;我感到自己好象是一根羽毛。
一位妇女讲述道:
大约在一年前,我由于患了心脏功能紊乱住进了一家医院;第二天早晨,在床上我开始感到胸部剧烈的疼痛,我便去按床边的电铃呼唤护士;她们匆忙跑来,围在我的床前,我感到仰卧非常不舒服,很想侧卧;在我侧过身子的时候,便停止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这时我听到了护士们发出了紧急抢救警报;与此同时,我便觉得走出了自己的躯体,并且在床栏杆和床垫中间向下滑落,我非常清楚地感到好象是穿过围栏,一直滑落到地上;接着我又慢慢腾空而起,当我在上升的时候,我又看见另外一些护士奔跑着进入房间,大约有12个人;恰好我的医生正在医院查房,她们把他喊来,我看见他走进来,我这时想:“看!他到这里来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继续上升,一直升到房顶灯的上方(我能够很清晰地看见灯在我的旁边)便停在那里,就在天花板下浮动;我的目光注视着下边,我感到自己好象是一块纸片,有人正在吹动着它,使它在半空中飘浮飞动着。从上边我目睹了全部对我的抢救工作。我的躯体醒目地躺卧在下边一张床上,大家都围拢着我的躯体;我听见一个护士叫喊道:“啊!我的上帝,她已经过去了!”而另外一个护士趴下来和我嘴对嘴进行人工呼吸,当她对我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头的后部,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剪着短发的发型;而后,我又看到有人把一架机器推进房间,又有人把电极安放在我的胸部;立刻,我看见我的整个躯体在床上跳动起来,我听见了我的全部骨骼发生撕裂的响声,这是很可怕的,正当我看见她们拍打我胸部、按摩我胳臂和大腿的时候,我当时想:“她们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力气呢?现在我感到非常好!”
一个年青的见证人宣称:
大约在两年以前,我刚刚19岁,我用车送一位朋友回家,车到下城那个有名的交岔路口时,我把车停了一会,并仔细向两边看了看,但我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过来,于是,我的车就开到了交岔路口,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我的朋友发出一声惊叫,这时我才看到一股耀眼的灯光,一辆汽车的前大灯向我们直冲过来,我听见一声可怕的巨响,我汽车的半边完全被撞烂了,就在这几秒钟,我感到被卷进一个黑洞,一个封闭的空间,这一切经过得异常迅速,后来我便在距离车子5米左右离开地面近1米5的高度飘浮着;我听见撞车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便消失了;我看见一些人跑过来并围挤在车子的周围。接着我又看到我的朋友从车里被抬出来,显然他是处于休克状态;同时我也看见我的躯体在铁皮中间,周围的人正在努力想把我从车里弄出来,我的两条腿已经扭坏,到处都是血。
当你一下子处于这样类似不幸的时候,在你的思想中,会产生一些最稀奇古怪的思想和感情,这是能够容易想象得到的。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人可以存在于自己的躯体以外,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以致这种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生时,他们也会是稀里糊涂、模糊不清;在他们的思想中不会把这种情况和死亡联系在一起,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如此;对发生的一切,他们会产生疑问:为什么他们突然会看见他们自己?并且象看戏一样,两者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取决于这种状态的感情上的反应是非常不同的,起初最常见教是一种重新要回到躯体的疯狂欲望,但对于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回去却一无所知,另一些人回忆起他们曾经非常害怕过并且几乎达到极度惊慌地步。然而,有些人如同下述情况,面对这种境遇,反应出更为积极的态度:
我得了重病,医生叫我住院;那天早上,我周围是灰蒙蒙的浓雾,接着我便离开了我的躯体;在我离开躯体的时候,有一种激动感;我转过身来,看见了我自己的躯体躺在我下面的床上,这些并没有使我害怕;周围鸦雀无声,非常宁静;我一点没有慌张,也没有一点儿害怕,这是一种宁静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引起我任何恐惧心理;我当时想:我可能正在死去,如果我回不到我的躯体,我可能就死了,就将离开这个世界。
由于对象不同,所以对刚刚丢下的躯体,他们所体验到的感情也不尽相同;对于躯体,经常产生的是一种强烈的关怀感。一位年青妇女就在她学习护理期间,曾有过这样一次经历,她讲述的恐惧心理是很容易为大家所理解的:
我知道这一切对您来说,可能是滑稽可笑的;但是,在护士学校里,人们想出各种巧妙的的办法叫我们相信:把躯体献给科学,这是我们的义务。那么就在这次经历中,当我观察到周围的人正在努力恢复我的呼吸的时候,我不停地在想:“我可不愿叫他们象对待死尸一样对待我这个躯体。”
我听到过另外两个人在他们处于精神离体状态时,也确切地表示过同样的忧虑;事情是很有趣的 他们两个人同属于医务人员,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
在另一种情况下,这种忧虑则伴随着痛苦和悔恨;一个由于车祸而严重致残的男人,他的心脏曾停止跳动过,他这样说道:
在那时——我现在知道,当时我是躺在我的床上——我很清楚地看到床和在我身边忙碌的大夫,我一点都不明白;我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躯体,看到我的躯体被毁坏到这个样子,感到非常难过。
另外一些人向我断言:当他们看见自己的躯体时,已很难辨认出是他们自己的躯体了。以下这段文字富有特色地描述了这一情况。
老实说:我绝对没有想到我竟和这具躯体相象;您很清楚,一般来讲,我只能从照片上或者面对镜子时,才能看到自己的形象;但这显现出来的只是平面形象,但是我突然竟在这儿,更确切地说,我的躯体竟摆在我的眼前,我能够看着它,而且是在距离我只有两米远的地方,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这个躯体的全部,我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意识出:这是我。
在另一个叙述中,把面对自己的躯体所产生的奇特感受夸大到了极端,甚至达到了可笑的程度。一位当事人,本人就是医生,他讲述了当他处于临床死亡状态时,是怎样在自己的床前望着自己的尸体;他的尸体己经变成了死灰色,这种颜色只有人死亡以后才会有。他感到极度慌张不知所措,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他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要离开现场,以便不要延长他这种难受的处境;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祖父给他讲过的鬼的故事;奇怪的是,他并不喜欢在这个象一具尸体一样的东西旁边久留,即或这具尸体是他自己的。
与此相反,另有一些人告诉我说,他们自己的尸体上没有引起他们任何特殊的感觉;他们中间有个妇女,在心脏病发作的时候,确信自己就要死了,她感到被吸引脱离开自己的躯体,穿过一条很暗的通道迅速地远远离去;她这样地追述:
我自己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我的躯体一眼,当时我很清楚,躯体就在这儿,如果我愿意,我完全能够看看它,可我不愿意这样做,绝对不愿意!因为我知道,在生活中,我过去所做所为都是尽全力善始善终的,何况我的全部注意力一直是集中于新的事物;对于我来说,回过身去看我的躯体,这样就会使我不能和过去断绝联系;这是我决定要坚决避免的事情。
与此种情况相同,一位年青姑娘,在一次车祸中她受了重伤,她讲述了在这次重伤之后,她的精神如何脱离开她的躯体,她肯定地说道:
我看见我的身子被挤放在车子里,一群人就紧紧围在我的周围;可是您瞧,这一切好象和我毫无关系,就好象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或许这只是一件东西而已,我并不是不知道,这是我的躯体,但对此我毫不在乎,感到无所谓。
由于精神离开躯体这些情况是超然的不可思议,因而这种现象出现在濒临死亡者身上时也具有一种突然性,以致他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意识到这是一种新的处境。在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甚至或许已经死亡以前,他可能在躯体以外还要停留一段时间,拼命努力去适应突然压到他的头上上使他茫然不知所措的一系列奇特情况。
最终,当他完全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一般来讲,这会引起他一种很强烈的反应,而后便吓得目瞪口呆。
一位妇女回忆起当时她的思想活动时说:“啊!我死了,这是多么好啊!”
一个男人声称他当时产生的想法就是:“那么,这就是人们所谓的死亡吗?”
这种发现也可以是一种巨大恐惧的起因,甚至是导致拒绝接受这一种状况的原因。
一位年轻的妇女告诉我她本人关于这类想法的一个令人一印象很深的例子:
当时我想:我是死了,但是并不是死亡的本身使我忧虑苦恼,使我苦恼的是我不知道应当去到哪里?我的思想意识和在现实生活中完全一样,但我始终不能弄清楚所有这一切,我重复说道:“现在我要做些什么呢?我应当去向何方?”接着我又说:“我的天,我竟然死了!这是不可想象的事!” 因为人们永远也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也要死去(至少我没有这种感觉),这种事只能发生于其他人身上。尽管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值得怀疑之处,但是也还没有达到令人完全信服的程度。于是,我终于决定等待这种忙乱结束,等着人们搬走我的躯体;在这之后,总应该看一看我是否能够最终找到我的去向。
在我们所掌握的病历中,有1至2例,是濒于死亡的人,他们讲他们的灵魂、思想或者意识都曾经离开过躯体;这些人都断言:在这种体灵分离之后,他们感觉不到有任何形式的躯体存在,他们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种“纯意识”;他们中有一个人这样说道:“我周围的一切我都能见得到,包括我的躺在床上的躯体,但我却不占据任何空间”。这就是说,他被压缩成一个意识“点”。另外一些人则说,在他们离开自己的肉体之后,他们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是不是还占有躯体,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们。
相反,我所问及的绝大多数人,都很明确地断言:在他们精神和躯体分离之后,都拥有另外一种“躯体”。这样,我们不可避兔地要触及到一个难于对其进行分析的领域;这就是这个“新躯体”总是发生在这样一小部分濒临死亡者身上,这些人总是提出无法用人类语言进行表达的问题。
几乎所有那些试图对我要谈有关这种“躯体” 的人,最后都不得不放弃这一打算,并且说:“要想描述,这是不可能的”;或者是其他相类似的惯用语。
所有关系到这种“躯体” 的见证材料极其相似的情况是很多的,既或是每个人所用的词汇不同,或是采用类比方式不同,但这些不同的表达似乎最后总是归结到同一个主题。关于这个新躯体特征的所有描述,总是互相吻合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选用这样一个词汇,它既能够很精确地概括这些特征,同时又是被我的几个调查对象采用过,这个词就是“精神体”。此后,我将采用“精神体”这个词汇来表达上述概念。
似乎那些濒临死亡者,只有当他们看到“精神体”的形体界限时,才会意识到他们“精神体” 的存在。事实上,在他们离开肉体之后,便发现,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不能和构成这种环境的在场者通话,他们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没有人能听见他们。
一位因呼吸窒息而引起死亡被送到医院急救室的妇女所谈的一段话,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我看见他们正在抢救我,情况非常严重,我好象在一个台子上,和他们相比,我的位置并不太高,更确切地说,我的目光通过他们的肩膀可以望过去;我试图对他们讲话,但没有任何人听我的,也没有任何人想到要听我说话。
好象是为了配合他们的声音不被听到这一事实,这些精神体的占有者们很快便发觉,他们同样也变成不为别人所见的无形人。医务人员和所有聚集在躯体周围的人,就是把眼光集中在这个精神体所在的地方,也好象没有发觉任何东西。另外“精神躯体”未呈现出任何固体形态,因为所有靠近它的有形物体,都能穿过它而不受到一点点阻碍;它既不能抓住这些东西,也不能撞到什么人。
医生和护士都用力为我按摩身体,使我的血液重新流通,以便使我重新恢复生命;而我呢?我不断地对他们喊道:“让我安静一下吧!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你们让我安
静;请你们停止在我身上敲打。”但是他们没有听见我说话,于是,我想抓住他们的手以阻止他们对我躯体的折磨,但没有用,我什么都办不到,就如同是……老实说,我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怎么也抓不住他们的手,我感觉象是摸到了他们的手,我用全力要使他们的手离开我一点,但是,即使我认为已经把他们的手推开的时候,他们的手仍然还在那里,我不知道是我的手穿过了他们的手呢,还是绕过了他们的手。我企图抓住他们的手,但我感觉不到和他们的手接触。
再举一例:
周围的人都跑向出事的地点,我观察着他们,我占据一条很窄的人行道中间,然而,当他们走近的时候,似乎上没有注意到我也在那儿;他们继续向前走着,眼睛看着前方;当他们确实走到我的近傍时,我想闪开让出一条路叫他们过去,但是他们穿过了我向前一直走去。
更有甚者,他们都一致把这种精神躯体描绘成是一具没有重量的躯体,只有当他们在天花板下盘旋,简而言之,或者是飘于空中时,他们中的大多数才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就象上边一些段落中叙述的那样)。很多人当谈到他们新的躯体时,都讲述了他们的飘浮、失重感和失去自我控制感。
在正常情况下,当我们占有肉体时,我们便拥有很多的感觉形式,依靠这些感觉形式,我们能够准确地在空间定出我们和我们的家庭成员所占据的位置,不管我们是动还是停在原地。视觉和平衡感觉自然在当时情况下起了重要作用;但是,另外一个因素也同样起作用,这便是运动感觉。运动感觉是我们活动的感觉,也是我们的肌肉和关节张力的感觉。一般来讲,我们并不知道运动感觉能力是来自我们运动感觉器官,因为我们所接受的感知力,由于长期习惯性使用而减弱;然而,我曾设想如果我们突然没有这种感知能力,我们会立刻发觉它不存在;事实上,一些人向我肯定的说过,他们曾经意识到过有这种物质感觉的不存在,这就如同他们处于精神体状态、失去重量感、活动感和定位感一样。
这些精神体所特有的性质,在最初接触时,可能被当做是一些形体,但它们应当被认为是没有形体界限的。请想象一下下边的情况吧:一个只有精神体的人,和他周围的人相比,具有一种优越的特殊条件,因为他能够看见别人、听到别人讲话而又不被别人看见和听见(多少间谍希望如此)。此外,即使是一个门把手,一个精神体触到它,就是抓不住它,这又有什么重要呢?他不是立刻就可以发现他能够自由地穿过这道门吗?只要人们一旦习惯于这种新状态,旅行就变得特别容易,物质的东西不再成为任何障碍,它能以极快的速度,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可以实现从这一地点到达另一个地点。
我们可以更进一步说:尽管这种精神体对周围物质世界来讲,是无形的和感觉不到的。但是,一切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一致认为:这种“躯体”也是某种东西,即使对这个“躯体”不能进行描述。
按照这有类似经历的人所述,精神体也有外貌或者形体,它有时被比作一团彩云、一个圆球体或者是没有形体轮廓的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也经常拥有一般肉体的外观。他们甚至有四肢,有类似手臂、双腿和脑袋形体的外表或影子,甚至当显现出的形体呈现出模糊不清的圆形时,它们一般也有轮廓、有明显的高低上下,对这些前面已有叙述。
这个新的躯体,人们曾用各式各样的语言描写过;但是,人们很快地就会发觉,每一种情况所表达的都是同一种思想概念。在不同的当事人所应用的词汇中,我所注意到的就有下列一些词汇:如云、雾、烟、气、透明体、带色的云、火山气体、能量中心和一些其它类似这种形象的东西。
总之,几乎我的所有叙述者都指出:这种情况总是伴随着一种失去时间概念感。
很多人说:他们在感到有必要用时间性语言来讲述这种精神经历的事件时(因为人类语言是有时间性的〕,时间并不象在现实生活中那样成为他们精神经历中的构成部分。
下边就是5个采访材料的摘录,这是第一手的见证材料;在这些材料中提到了精神体存在的某些离奇的特点和现象。
1.在一个拐弯处,我失去了对车子方向的控制,我的车子离开了路面跳向空中(我回忆起当时我看见了蓝色的天空),然后我又掉进一个坑里;当我的汽车离开路面时,我想道:“这下子,我出了车祸!”马上我便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的躯体也失去了实体概念——我离开了我的躯体。我的生命,我的自身或叫我的思想——随你怎么叫都可以——我感到它离开了我,穿过我的头部腾空而起,这对我并没有什么伤害,好象它在继续上升,一直升到我的头顶上方。我的“生命”有一定密实性,不过它不是物质的密实性;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它是一种波,或者是类似波的东西。它的确不是物质,您要是说可以充电也未尝不可,但它仍然是某种东西,它很小,似乎是圆球形,但又没有很清楚的轮廓,它象一个云团。
当这种东西从我的躯体内出去的时候,我认为首先离去的,是隆起的那部分,最细部份最后离开;它并不重,很轻;它对我的身体没有产生任何压力感,而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分离感,我的躯体没有任何重量。
最奇怪的时候,是那个“自我”悬吊在我头顶前上方,好象它始终不能决定是走呢,还是继续留在那儿?我当时感到,时间已经停顿;事故的开始和结尾都进行得非常迅
速;但是在这一瞬间,即在我的存在悬在自我之上和汽车爬坡的过程中,我觉得汽车在达到其下落点之前这段时间特别长;在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那么担心出车祸,甚至连我的躯体我也没有怎么考虑,唯一考虑的就是我的“精神”。我的“存在”没有任何物质的东西,但我不得用物质的语汇来描绘它;用各种各样的词汇,这可能要造成许许多多各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但是它们中间没有一个能够给予你完全准确的概念,因此,要描绘它是很困难的。车子终于又接触到了地面,可是又翻了过去。事实上,我受的伤仅仅是脖子扭了一下,挫伤了一只脚。
2.(当我离开肉体的时候)就如同我走出了自己的躯体,进入到另外某种东西的内部。我没有感觉到我已经不复存在;我有了另外一个躯体,但绝不是一般人的肉体。完全不象人的躯体,也不象由什么物质做的大球之类的东西;它有形,但没有颜色;我知道,我的这个新躯体曾有过人们称之为手的东西。
这一切是不能自我描述的,我被我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地惊呆了,被我看见的我那具肉体、被所有这一切惊呆了,因而对我这时的新躯体没有过份留意,一切都好象经过得那么迅速,时间已不再是考虑的因素了;不过,当人们离开肉体时,一切都似乎进行得非常迅速。
3. 我经常回想起我被推进手术室以及进入手术室后,生命处于最危险的那段时期;在这时,我不停地进出我的肉体,当时我就在手术台的上方,因此我对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在这些时候,我有的是另外一个躯体,它并不是一个物质躯体,它是某种可以和能量中心相比较的东西;如果必须要用一些文字来表达它,那么在我看来它是透明的,是与物质实体相对应的精神躯体,但这并不妨碍它具有身体的各个器官。
4.当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时,我感到自己好象一个圆球体,也许更象是这个圆球内部的一个小球体;对此,我无法向您解释清楚。
5. 我走出我的躯体,在距离10米左右的地方一直注视着它;但我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确确实实就象在日常生括中一样的清醒,我的思想的“位置”处于距一个躯体高度正常的地方;然而,当时我站没有在一个真正的躯体之中,我感到了某种东西,一种包膜之类的东西,轮廓很清楚,我辨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它更象是一种透明体,但又不完全是;我呆在那里,就象是一种能量,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小的能量的集中体。我当时没有任何躯体感——没有体温,也没有其它类似的东西。
也有另外一些亲身经历者,在他们的报告中,简要地提到过他们的肉体和新躯体有形体上相类似的情形。一位妇女曾向我讲述她肉体处在躯体以外时的情景:“我感觉到我有个一完全象身体一样形状的东西,有手臂、有双腿以及其余所应有的一切;然而,就是失去了重量”。一位太太在天花板下面的一个地方曾经目睹过对她身体进行复生的抢救过程。她说:
我永远有一个躯体,我躺在那里注视着下边;我活动了一下大腿,我发觉有一条腿比另一条腿更热一些。
根据有些人的说法,精神体不但活动完全自由,而且他们同样也可以自由地思想。一些当事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一旦他们适应了这种新的状态,就会发现有一种比在物质世界生活中更为锐敏的思想存在。有一个人向我叙说了在他“死”后所经历的一切:
一些在现世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一下子都变成了可能。我的思想变得异常地清楚,它能够记住一切,并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这种情况对我来说过去从来还没有过,并且,这些也不需多次回到那些相同的意念。我所经历的一切便呈现出某种意义。
在新的躯体中,这种知觉能力与在肉体上表现出的知觉能力既相同又有区别;从某些方面看,精神体是有一定局限的;如同我们见过的一样,在这个新的躯体上,没有运动感这样一个感觉系统。某些人透露出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冷热温度的感觉,而另外一些入,他们的大多数都曾提起过那令人感到舒服愉快的“温暖”感,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谈到,当他们的精神离开肉体之后有什么气味的感觉。
相反,在精神体上与肉体相应的视觉和听觉器官还是很健全的;事实上。这些器官的功能表现出非常锐敏,比在物质世界生活中表现得更加完善。一位男人明确地指出:在他“死亡” 的时候,他视感能力之强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永远也不明白,我怎么能看得那么远”。一位妇女也这样指出:“经过的一切表明,好象我这种精神的能力是无限的,它使我看到所有东西和地方”。一位妇女由于一场车祸,她的精神离开了躯体,她在这段见证材料中很生动地描绘了这种奇异现象:
一阵大的忙乱,人们拥挤在救护车的周围,当我看着某个人的时候,我便努力地猜想:这个人在想什么呢?这时便产生了一种广角摄影的效果,就象用一架装有特定透镜的摄影机摄影一样,我突然离得很近。然而,好象被称之为精神的我这部分并没有改变原来位置,离开我的躯体还有几米的距离。当我想要看一个在远处的人时,就好象自身有某种东西,有一颗可以自我导向的头直接扑向这个人,因此,我感到不管在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管发生在什么地方,我想要目睹发生的现场是很容易的了。
精神体上的听觉,很显然,它只能借助于类比来确定。大多数见证人都说,他们确实没有“听见”过声响和声音,似乎更不可以说他们是直接领会到他们周围人的思想活动。在后面,我们将看到这方面的材料,这种意识的直接沟通,将被认为在濒临死者经历最后阶段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一位妇女说:
我看见一些人在我成周围,我知道他们说的一切,我听到他们所说的一切,并不是象现在这样通过听觉器官,应该说好象是我早已知道他们所想花一切,的的确确是他们所想的一切;但这是通过思想而不是通过语言的表达,在他们开口讲话一秒钟以前,我就截取了他们思想中想要说的内容。
总之,根据唯一的,但也是最富于代表性的见证材料,我可以断定,肉体的毁坏,甚至是最严重的毁坏,对精神体的完整性不会有任何影响。例如一个男子就有这样的情况:在一次事故中尽管他死里逃生,但他的一条腿已被截去了一截。他意识到自己以及一切都完了,因为尽管他和他的躯体中间有一段距离,可是他清楚地看见了他残缺的躯体,一个外科医生正在他躯体旁边俯着身子处理他的伤情。然而他却暴跳如雷地说:
……我刚才感到我的身子很好,它是完完整整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感到我的身于一切俱全,尽管我不在这儿,但我的整个身于刚刚是在这儿。
在这种精神和躯体分离的状态下,这个精神个体便感到和别人切断了关系。他能够看见别人,也能够全部了解他们的思想活动;但相反,对方是既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说话。所有和人类的沟通都因此而停止,甚至在触觉方面也是这样;从这时开始,精神体便失去了它的实体;因此,假若当这种状态继续延长一段时间,这个分离的精神个体最终会有一种孤独感、隔离感;我们对此是不会感到奇怪的。在一个人的见证材料中说:他在医院里看到了在他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医生、护士、所有都为他的事情而奔忙人员;但是,他不可能和他们对话。因而他说:“我当时孤独得可怕”。其他一些人也同样向我谈到这种强烈的隔绝感:
我“死”时所经历的以及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的;但无法把它描绘出来。我希望其他人和我一起能够看到这—切,因为我深信,我将永久不能把这些向任何人描绘;我为我的孤独而深感遗憾;我曾经希望过有人会来和我一块分担这些孤独的感受,但我很清楚,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此时此刻来到我这里,也就是说,来到这个另外的世界里。我当时为此感到沮丧。
或者是:
我不能触及到任何东西,也不能和周围进行沟通,这是一种可怕的孤独感,一种完全的隔绝感,我发觉我完全是孤单的和被遗弃的。
还有:
我惊呆了,我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并没有真正感到害怕,我也没有什么忧虑,我没有这样想:“啊!我的上帝,我现在死了!我抛下了我可怜的双亲,他们将是非常悲哀的,我将永远也看不到他们了。”不!对这些,在我的思想中连想都没有想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我是孤单的,非常孤单,就象是从其他地方来的陌生人一样;又好象我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割断;可以说,就好象不再有爱情也不再有任何东西,一切都变得那么机械、毫无感情;我不懂,的确不懂。
这种孤独感随着濒临死亡者逐步进入生命后经历的状态而很快消失;因为,另一些实体前来和他相会的时刻已经到来;他们前来的目的是帮助他经受困苦。这些实体能以另外的精神形体出现;它经常是以当事人以前认识并已死去的亲人或朋友的形态出现;但是,在我所收到的见证材料中更常见的是以一种有着非常不同性格的精神实体而出现。我们在下边摘录材料的相互对照中,将会看到这一点。
7.和其他人相会
很多当事人向我讲述在一定时间他们是怎样意识到有些精神实体出现在他们的周围。对一部分人,这些实体出现在他们生命后生命经历之初,对另一部人则出现在事件发生之后,这些精神实体的作用似乎只是使他们能够顺利地走向死亡,或者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死期未到,还必须重新回到他们的机体。
这件事发生在我的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当时我难产,流了很多血,医生已经对我放弃治疗;他对我家人宣布我就要死了;而我呢,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自己的意识非常清醒,甚至当我听见医生在谈论我死的时候,我还相信我将会恢复知觉;这时,我发觉有一堆人,几乎是一大群人,几乎在紧靠房间天花板的地方飘浮着,这些人都是我过去认识并且已经死去的人;我认出了我的祖母,一位同班的老同学,还有一些其他亲戚朋友,特别是我看到了他们的面孔,我感觉出他们都在那儿,每个人都显出高兴的样子;这是一个很幸福的场面;我知道他们到这儿来是为了保护我,或者是为了给我带路,就好象是我回到了家,大家都在门口迎接我,对我表示欢迎一样;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显得轻松、愉快,这是最美妙的一个时刻,一切都显得光彩夺目。
一个男人这样回忆道:
在所谓的我“死亡”前不久,我的好朋友波布被杀身亡;这时,就在我走出我躯体的时候,我发觉波布紧贴在我的身边,这使我感情异常激动;我只是在精神上看到他,我感觉到他就在这儿,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能够识别并不是以物质形式存在的东西,可是他的相貌、他的一切我却能分辨得清清楚楚;我不知道是否能够被他所了解,他就在这儿,但是他没有肉体,这是一个有一点点半透明的躯体;他给我的印象是四肢俱全,有胳臂有腿,但是,我不能说实实在在地看见了这些;在当时,这一切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因此,我不再感到有必要亲眼再看看他,何况这时我也没有眼睛。
我不停地问他:“波布,现在我应当往那儿去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吗?是死了,还是没死呢?”但他并没有回答我,他呆在那不说一句话;以后,在我住医院期间,他经常来,我又问过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仍然没有回答。后来有一天,医生对我说,我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得救了,这时他便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我也不再感到他在我的眼前。这似乎象是在他等待我越过最后的边界,而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可能才会和我说话,给我详尽地指出我必须做的一切。
另有一些情况,人们遇到的精神实体,差不都是他们在过去生活中认识的人。一位妇女告诉这样一件事:她在精神离开肉体的时候,不仅仅看到了她自己透明的精神体,而且她还看见了另外一个精神体,一个最近刚刚死去人的精神体;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姓氏名谁;但是她指出了很有趣味的一点:我并不能说出这个精神体有多大年龄,因为我自己也失去时间的概念”。
还有一种并不多见的情况,当事人竟认为他们所遇到的精神体是他们的“护卫天使”。有一个精神体曾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这样说道:“在你生命处在这样的时刻,我是前来帮助你的,但是,以后我将把你托付给别人。”一位妇女曾告诉过我说:在她的精神离开肉体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有两个生命物出现在她的面前,并自荐是来为她做“导魂使者”的。
在另外两个非常类似的情况中,当事人曾对我说,他们听见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们,他们还没有死,还需要返回人世。他们中的一个这样说道:
我听见了一种声音,但这不是人类的声音,好象是人体感觉器官所不能听到的一种声音;它在向我说我应该做的一切,也就是说:再回到人世。我没有害怕重返我的肉体。
总之,精神体很可能不以任何有形的形式出现;
当我“死”去的时候,便处在一种巨大茫然之中,我对一些人说话,但老实说,这并不是有躯体的生命;但是,我感觉到我的周围有一些人,我感觉出他们就在我的眼前,他们在动,尽管我从来没有看见有任何人。我不时地和他们之中的一个进行交谈,但我从未看见他们;我每次询问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时,我总是在精神上得到一种回答,人们对我说:一切正常,我正在死去,立且我很快就会感到很舒服,因而对当时的情况我并不担心。对于我的问题,我总是收到一个答复,他们从来没有让我的思想空空。
8.发光物
在所有我分析过的见证材料中,都存在一些共同的东西;在这些共同东西中,使人最难相信的、同时也是给予当事人最强烈印象的,就是和一种很强的光相遇;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在最初显现的时候,这种光是暗淡的,但是很快地它变得越来越亮,最后达到一种超然亮度。尽管这种光(一般称之为白光或亮光)是属于一种难以描绘的放射光;很多人认为这种光的特点就在于:它不损伤眼睛,不耀眼,也不会妨碍人们看清楚周围的事物(或许这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证人都没有眼睛,当然这就不可能有什么耀眼、目眩之类的事了)。
尽管这种光显现的样子很特殊,但是在我们的当事人中,没有一个人对这种光是一种生命、是一种带光的生命有丝毫的怀疑。并且更有甚者,有人认为这种发光生命就是人,它拥有非常明显的人的品格。
濒临死亡者从这种生命里接受到的温暖和爱,远远超过了语言表达能力。当事人感到好象被这种爱完全占有和支配,他泰然地沉醉于光对他的友好亲切的接待中。这种光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使他感到身不由己地被这种光所吸引。
值得特别注意的一点是:当对这种光体的描绘在所有的见证材料中都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对这种有生命物的鉴别却是千差万别。在很大程度上这种鉴别的不同,似乎是取决于每个人的个人经历、教育程度和宗教信仰。因此,大部分在基督教传统和信仰中熏陶长大起来的人都把这种光和耶稣基督等同起来。为了使人信服这种解释,他们往往从圣经中去找依据。两个信奉犹太教的男女,他们把这个存在的实体视为“天使”,当然在上述情况中,他们也并不以为那个发光的生命物长有翅膀,或者是会弹奏竖琴,甚至他们也并不认为这个生命物体具有人的外观,它仅仅是一种光。他们试图想要说明的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发光体起着密使或者向导的作用,一个在其没有经历过生命后经历之前既没有受过宗教教育也没有宗教信仰的男于,在谈到这个存在物时,只是很简单地说是一种“发光体”;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女人对存在物也用了“发光体”这个相同的称呼,显然,因为她根本还没有意识到应该把这个“发光体”看作是耶稣基督。
这种光的实体在显现之后的很短时间内,就和濒于死亡的人进行沟通,要指出在是,这种沟通是以直接方式进行的,其方法已经谈到过,那就是用精神体“截取”周围人的思想的方法。这里还有一点要指出的是:所有的见证人都肯定地说:他们没有听到过来自发光体的任何声响和声音,他们也没有发出任何使人听得见的回答声音;他们暗示,这可能是一种思想的直接传递,没有任何障碍,绝对的清晰,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造成差错和谬误。
另外,这种没有障碍的对话并不借助于当事人所用的语言,这一点并不影响当事人了解全部情况和接受当时的信息。不久以后,在当事人又恢复了生命的时候,他表示用一般的语言不可能原样传达出他在死亡之门相互交流的思想。
生命后生命经历的后一阶段,有力地说明了人们试图理解这种非口头表达语言所遇到的困难。
这种实体在刚刚向濒临死亡的人以一种奇特方法显露之后,就把某种想法引向了濒临死亡之人;对于这种思想,有关的人员试图把它作为一个问题向我表述出来,在提交给我的表达这些思想的文宇材料中,我抄录出以下几个问题:“对死亡你有准备吗?”“你准备去死了吗?”或者是“你能够告诉我,你是怎样度过你的生命的? ”“你认为你的一生过得充实吗?”……前两个问题着重在“准备”上,它与后两个问题相比较似乎包括一种不同的意义。因为后两个问题是着重在已完成的事情上。确切地说,我或许倾向于这样的假设:即把这些思想“翻译”成文字的种种企图,其目的多多少少是相同的。就象一位妇女在下边这段“译文” 中所证实的那样,她说:
它对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它问我是否我已准备去死,或者在我的一生中,我是否已经完成了一件我或许喜欢告诉它的事情。
还需做进一步的说明:甚至当“问题”以一种非同一般的形式转入另一题目时,经过一番认真思考之后,人们也会发觉,这个问题包括一种很强的一致性。例如一个男子向我讲述了当他死亡时所经历的情况:
一个声音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这值得如此吗?”它想要说的是指我到死前所度过的生活和对我一生价值的判断,因为从那时起它已经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然而,所有的人都承认,这种发问以其感情的冲动,就象是某种最后的和基本的发问,但其中没有一点责备。这一点,都是一致这样认为的。发光体所表达的就是如此。在它提出的问题中,既没有掺杂指责非难,也没有一点威胁的成分;当事人不断地感受到这种光散发出来的友爱和热忱欢迎的气息,而不管得到的回答怎样。提问题的目的似乎就是引导死者去回顾过去的生活,重新勾划出过去生活的大致轮廓。我们可以这样说,这是一种苏格拉底式的提问,是属于不要求回答,其唯一目的是帮助被提问者沿着真理之路前进的提问。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关于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第一手见证材料吧。
l. 我听见医生说我已经死了,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往下滚动,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就好象我在黑暗中飘浮;这个黑暗的所在好象是周围完全被封锁着,我找不出语言来表达这一切,到处是一片漆黑,只有在很远的地方,我看见了那个光亮,这是一个非常亮的光。但在开始的时候,这个光并不很大,随着我走向它的距离越来愈近,它也变得越来越大。
我用尽全力要赶上这个光,我感到它就是耶稣基督,我愿意一直到达它的跟前。没有一点叫人可怕的东西,应该说它是使人感到愉快的;因为作为一个基督教徒,我本能地把这个光和耶稣基督相互联系起来;耶稣基督自己就说过:“我是世界的光明!”我心里想:“如果这真是末日,如果我真的应该死,那么我也要知道一下在这个光里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2. 我起身出来并走进一道长廊,想要去喝一点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人们后来才知道),我患了阑尾穿孔,我尽全力也无济于事,便摔倒在地上;这时,我便开始失去控制,身子好象随意飘浮着,并感觉到时而是在我的躯体之中,时而又在我的躯体之外;我听到了非常优美的音乐;并沿着走廊飘流浮动,我越过了门槛,直到柱廊,并发现它的们紧闭着。在那儿好象有些云,或者说是一种玫瑰色的雾,云雾都聚集在我的周围;我继续飘浮游动着,穿过了柱廊的紧闭着的大门,就如同它根本不存在一样。从这儿我浮向那个象水晶一样亮晶晶的光;这是向周围辐射着的白光,一种非常美丽、亮度很强、向外辐射的光;但是它没有使眼睛感到难受。在地球上找不到一种光能和它相比;我不能说我在这个光里看到了人,但是确实觉得它有类似人的性质,您要知道,这是一种由全部理解和爱造就而成的光。
一种思想直向我而来:“你爱我吗?”这不是以问题的形式向我提出来的,但是我深信,这束光要向我说的应是“假如你爱我,你就往回走,结束你已经开始了的一切”。这时我感到我的周围充满了同情、爱,简直使我难以承受了。
3. 我已经知道我就要死了,我也知道我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了,因为没有任何人再能听见我说话;我已经离开了我的躯体,我是完全有把握这样说的,因为我已经看到我的肉体就在那儿,躺在手术台上。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我的肉体;起初,我非常吃惊和不安。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种光亮出现了;开始,我看它似乎有点暗淡,但是突然间,一道很强的光线(它的亮度异常的强)就象暴风雨中的闪电一样,这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光亮;情况就是如此,它散发出的热量使我感到很热。
这是一种光彩夺目的白光,稍微带点黄色,但主要是白色;这种发射出来的光是很可怕的,我无法把它描述出来;它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但这道强光一点没有妨碍我看见其余的一切:手术室、医生、护士、所有的人和物品,它并没有一点使我目眩,我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开始,当这种光到达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我都懵懵憧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以后光问我,或者说,它好象在问我,是否我已有准备死去。这和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话时一模一样,仅仅是没有人的形体罢了,这是光在和我说话,它也有自己的声音。
我现在想,这种和我讲话的声音,应该看得到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去死,它也只不过是简单地要我经受一次考验吧。然而,从它和我说话的这个时候开始,我幸运地感到我是被保护、被爱着的。来自于这种光的爱是不可思议和难以描述的,并且它散发出一种愉快,它有幽默感,这一点我向您保证。
9.人生全貌感
发光体的最初出现以及它的无声发问,构成了一场动人心弦经历的前兆;在这期间,这个存在物呈现给临终者的,是一幅包括他过去全部生活的全景影像。很显然,那个发光存在体本身已经掌握了这个生命的全部经历,因而它不需要接受这个生命提供的信息。它的唯一目的就是唤醒记忆。
回到过去,只能用回忆的语汇来进行描写,这是一种最为类同的常见现象;但是这种回顾过去的特点与一般回忆过去完全不同。首先,这种回顾过去的速度是非常迅速的。回忆(借助于一种表达时间的语汇),它以一种闻所未闻的速度,按照年份相接的方式连续地出现。在另一些见证材料中,并没有提到时间顺序的连续性:回顾只是在短暂的瞬间,一切都是相互交替出现。精神体的一眼,足可以统揽全貌。不管怎样,大家都一致地认为,这种经历的全过程的时间,几乎抵不上现实世界中的瞬间。
然而,尽管时间这样短暂,当事人都一致地指出:这些用眼睛可以看见的浮现出来的大量形象,都栩栩如生。有些人则确认:这些过去经历的画面是有色的,并且色彩鲜明,形象突出,甚至还能活动。尽管这一个经过的是那么迅速,但是每个形象清晰可见,并能辨认出是谁,每个场景的情感活动、情绪的起伏,同样也再现于这个过程。
在我的叙述者们中间,有人宣告说:他们过去生活的全部活动,从没有意义的小事到最重大的事件都一一转现于这种画面之中,尽管他们对这一切还不能准确地加以解释。而对于另外一些人,则只限于他们生活中最重大的事件。有些人向我肯定地说,在这样的经历之后,过了很久,他们都没有忘掉它。这种记忆精确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连他们过去生活中最小的细微末节也都没有漏掉。
一些人曾很想在上述情况中看到来自发光体的某种教导愿望的作用。因为在形象地展现过去经历的过程中,这个存在物不断地指出两个基本任务的重要性,这两个基本任务就是:爱他人和获取知识。下边就是这种倾向最有代表性的一个例子,这是一个年轻女人见证材料的摘要:
这个发光物刚一显现在我的面前,它便立刻向我要求道:“把你一生所做的一切指给我看看吧!”或者是要求一些相类似的东西。接着便立刻开始追忆过去。我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一下子又变得很小,从此开始,我便向前走,首先穿过了我的生活最初阶段,一年接一年直到达现在。
这一切都是从我还是个在我家附近海滩上玩耍的小姑娘时期开始,我看到这些感到很新奇,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几乎和这同一时期的生活画面,有和我姐妹或邻居在一块的场景;还有一些是我去过的地方。接着我又看到自己在一个幼儿园里;我还回忆起我喜欢过的玩具,我把玩具打碎之后哭了很久,并且哭得是那么利害,以致我精神上都受到了创伤。人物的形象继续在我的眼前经过,我重新又看到我和其他童子军姑娘们正在过野营生活,追忆起我中学时期的很多事。在中学时代,我上过光荣榜,我重新回味我被提名时的高兴心情。在这以后,我又一次经历了高年级考试,大学的最初年代直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为止。
所有这一切事情都是按照我经历的顺序再现的,一切似乎都是真实存在的;发生这一切事情的环境就象是人们刚从自己家出来那样,把家里的一切都看得那么真切,色彩都是那么鲜明。然而,这一切都是幼年的事,例如,当我看见自己正在毁坏我的玩具的时候,我简直能够分辨我的每一个活动。但是,我重新经历的场景,并不是用我儿童时代的眼睛所看到的生活场景,这是因为我看见的小姑娘好象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就象在电影里看到在大厅里玩耍的小姑娘一样。然而这就是我,我看着我正在做我小时候在做着的事情,这一切就象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模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正当这些人物形象鱼贯而过的时候,我再没有看见那发光物。它在问过我都做了什么之后,当追忆过去的过程开始时,它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我一直相信,它就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是它带着我重新经历了我的过去;首先,因为我感到它就在现场,并且它还不时地作些解释说明。它从不去打听我过去做的一切,但它还全都知道我做过的一切;它经常选择我生活中某些阶段使其再现在我的面前,让它们重新进入我的记忆。
在这期间,它不失时机地向我指出爱的重要性。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有关我和姐姐的事情:我当时总是在我姐姐的身旁的。发光物使我重新看到我对我姐姐表现出的自私的场景以及其他一些我表欢得慷慨大方、通情达理乐于助人的场景。它向我说,我应该更多地想到别人,我的行为应该更好一些;在这些言行中,没有任何一点象是责备的东西,即使是在它向我提及我表现自私的那些时候,它想要告诉我的也是要从中吸取教训。
它总是非常强调知识的重要性,它不断地向我指出与“学习”有关系的所有事情。它对我说,我以后应该继续学习,甚至它以后再来找我的时候,(因为在这中间,它向我透露出,我将要重新回复生命)它也希望在我的身上仍然看到有一种求知欲。它对我说:“求知”是一种永恒的需要。由此,我可以得出这样结论:就是在我死后,学习也应该继续。我深信,它使我看到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我进行这种教育。
这一切确实令人感到太意外了,我在那儿确确实实看到了这一幕又一幕的场景;我的的确确把这些场景又经历了一次,并且一切经过得又那么快,但这仍能使我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一切牢牢地记住。然而从总体上看,这一切没有继续很长的时间,至少是我没有这种印象。首先是光,而后是浏览自己过去的历史,再以后又是光。我估计这一切经历总共也不超过五分钟,也可能是半分多钟;对此,我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
我唯一感到真正害怕的时候,是在当我相信我将不能够结束我在人世生活的时候。但是我非常珍惜我过去生活的再现,可以说,这是很有趣味的。我非常喜欢我又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就象我又过了一次童年生活一样。这是一种对过去生活的特殊追忆方式,这种方式在正常状态的生活中,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
同时我还应提请注意的是: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种视觉回忆的展现甚至发生在发光体出现以前;在一般情况下,当发光物体看来并不导致产生经历再展现的时候,这时展现出的过去经历便更加令人激动,更加惊人。不管怎样,这种展现的过程总是很生动、迅速和符合现实生活实际的;这些并不依赖于发光实体起或者不起作用。同时,它与当事人“死亡”状况也没什么关系;不管当事人被确认为“临床死亡”,还是仅仅接近死亡。
在这种轰隆声之后,在长时间穿过很暗的空间之后,我全部童年时代的回忆,我全部过去的生活等待在这个黑洞的尽头;这一切都好象一下子在我面前钻出来一样。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什么人和物的形象,或许应该说,这只是一些思想的形体;我不知道该怎样向您解释,但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这里,而且是同时都在这里。我要向您说的是:这不是前后相接连续闪光的画面,而是一种同时统揽全局的精神视觉。这时,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想到了我的不好行动;当我重新看到我在孩童时代所干下的蠢事时,我又想到了我的父母,我是多么希望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啊!我真希望再回到过去,洗刷掉我做过的一切。
在下边的两个例子中,尽管没有涉及到什么明显“死亡”的问题,但事实上,其中也有生理上的严重创伤在起作用。
一切都发生得非常突然。我有一点发烧,两个星期以来,我一直感到不是太好,但是这天夜里,我的病情迅速恶化,我越来越觉得不好受。我躺在床上,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应想办法到我妻子那里去,告诉她我的病很重。但我那时连动一动都不可能了;更为严重的是,我当时处于完全黑暗的空间之中;这时,我的全部生活象一道闪电在我的眼前鱼贯而过;从我六七岁的时候开始,我回忆起小学时代我的一个很好的同学,后来我从低年级过渡到高年级,从高年级又到了牙科医学院,直到最后我从事了医生职业。
我当时知道我就要死了,我现在还记得,我曾经想过,我应该供养我的家庭。一想到死,我的心里感到很不安;因为我又想到在我的一生中所犯过以一些错误,心里追悔莫及;也想到了一些我至今还后悔没有去做的事情。
这种追忆往事是以精神形象的形式出现的,但这些形象比平时要生动得多。我仅仅重新看到一些重要的时刻,但这也都非常迅速地逝去,就象我翻阅一本记载我整个一生的记录,只用几秒钟就把它翻阅了一遍。在我眼前展现的一切,就象一个拍得很紧凑的影片在我眼前放映一样,使我同时能看到一切和了解一切;但是,我看这些形象时,并没有引起什么感情的激动;因为没有激动的时间。
在这次经历中,我除了一些形象外,其它什么没有看见;然而,我很清楚地觉察到有某种强大的、充满感情的东西就在我的身边,它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这确实令人感到新奇。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或许能够向任何一个人很详尽地讲述我一生经历的最微不足道的阶段,因为我刚才又经历了这一切。这是一种奇遇;但是,我费了很大力气用语言才把它们表达出来,因为这一切都经过得异常快,然而它轮廊清楚。
一个年轻的复员士兵这样向我描述了他返回过去的情形:
我在越南服役的时候,由于身上几处受伤便死了过去;但是,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一刻也没失去记忆:我中了机枪6排子弹,可是这丝毫没有使我惊慌失措,相反,我感到受伤是一种巨大的解脱;我当时感到很好,我没有害怕感。
就在我中弹的时候,我的全部生活开始从我的眼前顺序掠过,它一直追溯到我婴儿时代;继而,形象便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着。我回忆起了一切,这一切是难以想象地真切、栩栩如生,在我的面前,显得特别清楚。出现的这一切是从最初我有记忆时开始的,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时间上的概念,也没有任何痛苦;我目睹这一切时没有遗憾后悔,也没有感到有一点点失望的心情。
这时,在我的眼前好象是在放映一系列的幻灯片,又好象有人把一些照片以飞快的速度在眼前幌过一遍似的。
最后还有一种由于面对迫在眉睫的危险而产生的过份紧张情绪所引起的追忆情况。
在我大学学习第一个年头刚刚结束的那个夏天,我找到了一个长途卡车驾驶员的工作;我驾驶的是一辆带半挂的卡车;这年夏天我得了一种方向盘瞌睡症;有一天大清早,我驾驶着卡车跑长途;我的头摇动着,我记忆的最后一件事是看见了一个公路牌;以后我便进入半睡半醒的朦胧状况。突然,我听见了一种可怕的轮胎摩擦声,右边的外胎同时也爆了,卡车一下子翻了过去,并且沿着公路坡继续往下滑行,一直向桥的方向滑去;当时我怕极了,因为我发现卡车向桥的栏杆撞过去。好家伙,就在这段卡车向下滑动的很短促的时间里,我又重新思考我所做的一切;我只看到我一生中重要的时刻,这些就好象和真的一样。首先我又看到自己跟随父亲沿着海岸走着,当时我可能只有两岁。以后,又有另外一些我童年时代的场景;我想起了我曾打坏过一只很漂亮的红色全新旅行玩具轿车;这是我5岁时,人们送给我作为圣诞礼物的。我又看见了自己在上学的时候,正在啼哭,因为我穿起我母亲给我买的那件黄色可怕的雨衣显得滑稽可笑、怪里怪气。我回忆起我学生时代每一年所发生的一大堆零星小事;我又看见了我所有的老师和每年发生的、令人难以忘记的小事。这以后,是中学时代的学习;再以后是在一家食品杂货店里做实习生;以后还有其他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所有这一切,还有其他一些事情都飞快地掠过了我的脑海;经过的时间可能仅仅只有刹那的工夫。
后来,一切都停止了,我又站起来,并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辆卡车;我自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个天使,我自己用手拧自己,为了进一步弄清楚我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我是不是已变成一个鬼魂,或者变成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卡车剩下的只是一具残骸;至于我呢?我连一块擦伤都没有,我可能是从挡风玻璃跳出车外的,因为玻璃已经打得粉碎。当我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我还摆脱不掉这样一种状况:在过去生活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些重大事件,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又都在我的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当然,我现在或许能够重新追忆起所有这些场景,并且看到每一个形象,但这至少需要一刻钟的功夫。而上述的情况,一切都是自动而来,时间只不过一秒钟,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10.边界或者是界限感
有些见证材料表明,某些人在他们到了接近死亡的时候,遇到了人们可以把它们称做是边界或者又可以把它们叫做界限的地方。根据情况,这类边界经常表现为一片水、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一扇门、在田野中的一道篱笆或者是一条简单的分界线。尽管我们必须呆在这个假定的范围之内,但是,可以设想,这些边界的不同象征物有着同一来源。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不同的表达方式,大概是由于每个人对于同一基本经历的特殊解释、表达和回忆方式的不同所引起的。
我们看一下这些叙述材料吧;其中,边界的提法占有重要地位:
l. 我猝死于心脏停搏,就在这时,我突然处于一片岗峦起伏的草地之中。周围的风景非常美丽,一切都是异常的深绿;这是一种在世界上找不到的颜色。在我的周围有光环绕;这种光令人兴奋激动,我注视着前方,透过田野,我看见一道围墙;在我走近这道围墙的时候,在围墙的那一边,我发现了一个人;他朝我走来,好象他就是来会我似的;我力图和他接近,但是我却感到不由自主地往回走;正在我向后退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也转身往回走,离开了那道围墙。
2.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已经怀孕8个月了。这时候医生告诉我,我妊娠中毒,他建议我去住院,在那儿他可以给我做早产引产手术。在胎盘排出之后,立刻出现了大出血的现象,医生们费了很大的力才把血止住。我很清楚地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是一名护士,我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就在这个时候,我失去了知觉,接着我便开始听到一种噪音,这种声音象是铃声。后来我就看见自己被抬到一只船上,这是一只小船,它正划向一大片水域的对岸。在那儿,在这片水的另一边,我看到了所有我爱过现在已经不在人世的人——有我的母亲、父亲、姐姐,还有另外一些人。我看着他们,我看着他们的面孔完全象他们在人世的时候一样,他们向我示意叫我过去和他们相会,而我呢,我重复着说:“不,不,我还没有这个准备,我不愿意死,我不想现在就离开……”。
这是一段很奇特的经历,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一直在看着医生和护士们对我进行治疗和护理,这时我更应说是象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医生和护士们为之治疗的那个人,那个躯体。
我用尽全力试图想告诉大夫“我不会死!”,但是没有人听见我说话。所有的一切、医生、护士、产房、船、水和遥远的河岸,这一切都很密集地混合在一起,这些形象、景物就好象相互重叠地堆积起来一样。
终于,我的船就要到达对岸的岸边,就在这个时候,船突然掉转头来沿原路往回走,我终于引起了医生的注意,因为我一直对他说:“我死不了!”,我相信,就在这个时候,我恢复了意识。医生向我解释说,我刚刚连续不停地产后大出血,我差一点真地死去,但是,从今以后,一切会逐渐好起来的。
3.由于肾功能严重失调,我住进了医院,我有一个星期都处在昏迷状态。医生们对于能否使我完全恢复过来并没有把握。在我处在昏迷状态的这段期间,我感觉好象是被悬在空中,如同我完全没有躯体一样;我看见出现一大片白色耀眼的光,光是那么强,透过光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它的存在,却使周围充满了一种奇妙的宁静,在地球上没有任何我们已知的东西和它相类似。在这种光出现的时候,一些念头和话语便涌进我的脑海之中:“你想死吗?”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对于死是什么东西,我是一无所知。”于是白光对我说:“穿过这道界线,你将会知道一切。”我好象是知道这条界线在什么地方,尽管我不能看见它。我刚一越过这道界线,便感受到有一种奇妙的和平感、安然感,并感到我所有的忧虑全部消失。
4. 在一次心脏病发作之后,我好象是掉进一个很大的黑洞里,我扔掉了我的肉体,我断定自己就要死了;于是,我心里想道:“我的上帝,我从来都是尽自己可能去做好
事,您来帮助我吧!”立刻黑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白色的光;我继续前进,很快地滑行着;在我的前边,在远方,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我赶快向雾里走去。但是我好象是永远不能按我的意愿那样迅速地到达目的地。在离目的地很近的时候,我便开始隐约看见在雾的那边有一些人;他们的样子的确是在地上;我还清楚地看到,还有一些象是房屋建筑之类的东西。一切都浸浴在一种很壮丽的光亮之中。这是一种金黄色的耀眼的光,但比金黄色更亮,并不象我们一般所看到的那种金黄。
我越是向前靠近,就更加确信我是要穿过这团雾气。这时,有一种很奇妙的快乐感,我不可能找到一种词句把这种感觉描绘出来。然而,我的寿命可能还没有到头,因为就在我象是突然间走出迷雾时,我看见了几年前就去世的叔叔查理。他挡住我的去路,并对我说:“你必须回去,你还没有完成你在人世间的事情,现在你往回走吧!”当时我一点都不想回来,但是,我没有其他选择。就在这时,我又重新感觉到了我的躯体,感到我胸部可怕的疼痛。我听见我的小儿子边哭边说道:“我的上帝,您叫我的妈妈回来吧!”
5.人们把我送到医院,据别人告诉我,因为我患了很厉害的炎症,病情非常严重。大夫们认为我是不会好了,他叫来了我的家属,并确信我将不久于人世。我家里人都来到我的床边,当大夫认为我已死去的时候,我的亲属们好象是离开我越来越远,是他们在移动而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但是,我总是能够看见他们。后来,我便完全失去了知觉。在这个医院的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时,我好象在一个狭窄的廊道里。廊道呈V字形,就象饲料槽子,宽度只能放下一把椅子。我的身子在“槽子”里恰好合适,双手和两臂贴紧身了,先是我的头往里进;里边很黑,黑得象墨一样。我继续往下走,抬起头看见了一座门;门很漂亮,光滑,但没有门栓。沿着门的边缝,我看见透过一道很强的光亮,光线不停地在动着,就好象有人在里边戏耍取乐、跑来转去、不断变换位置一样;门的另一边,有一种没有规则的活动声响。我眼望天空默默地说道:“主啊!我在这里,如果你愿意要我,就把我带走吧:”但是,晦!他一下子又把我送回到我的躯体,动作是那么迅速,那么快,以至我感到上气已经接不上下气了。
11. 归来感
所有我能够问过的人,在其生命经历的某些时期,都曾有过一种必须返回家园的感受;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我需要提醒的是,在紧跟着“死亡”之后的最初时刻,通常感受最深的情感是一种强烈重返躯体的愿望,以及由于已死亡所产生的辛酸惜别感。可是濒临死亡者一旦达到这种奇特经历的某个阶段,就不再有重返人世的愿望,并且有时候竟达到一种抵抗重返机体的程度。这种态度特别是在这样一些人中经常出现:即他们把生命后生命经历一直可以推进到与发光物相遇的阶段。一个男人曾这样坚持地认为:“或许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离开过这个存在物”。
不在此例的常常是一种表面现象。有些妇女,在经受这种经历时,正在抚育着幼小儿女;她们曾经对我说过,尽管她们都强烈地想留在她们最后到达的地方,但是义务感使她们又重新活了过来,目的是为了能够照管她们孩子的教育。
当时我在考虑:是否我应该永远留在那里,但同时,我一又想起了我的家庭、我的三个孩子和丈夫。我知道要接受这件事是很困难的,我的确没有一点再返回来的意愿,因为只要在这个光亮的旁边,我便感觉到非常快乐幸福。但是,在我心中又有一种强烈责任感;我感到对我的亲人负有一种义务,于是我决定返回人世。
在另外一些情况中,有人告诉我:在人脱离肉体之后,尽管他们感到幸福和安全,但是他们还是高兴能够和物质世界建立联系,目的是为了能够继续完成已经开始了的工作。在这里,完成工作经常指的是完成学习。
我已完成了三年的中学生活,还剩下一年,我要好好完成。我经常对自己说:“我现在不愿意死!”但是我相信,假如这一切再多延续几分钟,在那个光的旁边再多停留几分钟,我或许就不再想到我的学习了,并被这些新奇的经历所征服。
在我收集的见证材料中,对这种重归物质世界的方式和原因提供了极其不同的说明。大多数人仅是简单地说他们既不知道怎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又重返回人世。他们所能做的也仅是对此提出一些假设。有些人则始终确信,他们自己决定并且愿意复生,这是他们起死回生的决定性因素。
这时,我正在我的躯体以外;我清楚地知道:我必须作出决定,我想我不能无限期地这样下去。当然,对其他人来说,要理解这一切,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对于我,在这个时刻,这一切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是继续往前进?还是重返我的躯体,我知道,对此我必须作出决定。在现实世界的另一边,一切都是奇妙和令人赞赏的。总而言之,我能留在那里真是求之不得。但是,我又想到,在人世,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想到这些,也同样令人兴奋和激动;于是,我便自言自语道:“是的,我必须返回,我必须复生。”这样,我便返回了我的躯体。甚至我还觉得是我自己制止住了流血。不管怎样,就从这个时候起,我便开始好起来了,立且越来越好。
有些人认为,这是上帝或发光体根据他们的要求,决定使他们复生(一般说来,这种要求立不出于自私目的)。或许可能是因为上帝或别的存在物要靠他们去进行一项使
命。
我在手术台上,并看见了人们正在做的一切。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已经到了我生命的尽头。但是我担心我的孩子,我为知道谁将抚养我的孩子而忧心忡忡。因此,我不准备作这次遥远的旅行,上帝允许我又重新复活过来。
一个男人这样回忆道:
我肯定,上帝对我是仁慈的,因为我已经死了,而上帝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允许医生使我复生;我想:这个目的就是要我帮助我的女人,因为她有喝酒的癖好;我确信,没有我,她会没有勇气和这种癖好作斗争。她现在已经好多了,没有任何东西使我能摆脱这样一种想法:她的变好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我的这次遭遇有直接关系。
一位年青的母亲叙述道:
上帝又重新把我送回这里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楚地感觉到上帝就在我的眼前,这一点我确信无疑。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他并不认为向我打开天堂之门是件善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从那时开始,我经常自己思考着;我想:这是由于我有两个孩子要抚养的缘故,其他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作好充分的准备。我继续寻思着其它解释,但是看不出有什么另外的解释。
有人说过这样一种论点,这就是周围人的爱和祈求能够救活人命,不管这个人的主观愿望如何。
我曾伴随过一个年迈的亲戚,这是她最后一次生病,并且已经病了很长时间。我也参加了对她的护理工作。在这段时期,她家里所有的人都为她祈祷,祈祷她早日恢复健
康。有几次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但人们又把她成功地抢救过来了。终于有一天,她眼睛看着我,并对我说:“约娜,我已经去过人世的另一边了,在那个地方,一切美丽极了。我曾经要求留在那儿,但是,只要她们在这儿为我祈祷,要我和你们继续生活在一起,我要留在那里是不可能的。你们的祈祷把我留在这儿了,不必再为我祈祷了。”我们答应了她的要求,不久她便死了。
一位妇女曾对我说:
医生已经确认了,但我没有死,仍然在活着;我在“死亡”时所经历的一切,带给我的只是愉快和欢乐,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感觉。当我恢复了意识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我的姐姐和我的丈夫正看着我,他们的宽慰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泪流满面。很显然,他们看着我死而复生感到很幸福。我感觉到我是被召回来的,几乎可以说这是我丈夫和姐姐爱的力量把我吸引回来的。从这时候起,我便相信,用爱是能够使人复生的。
某些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回忆起他们是穿过一条黑暗的隧道才恢复了生命;这条黑暗隧道在他们生命后生命经历开始时曾经穿行过一次。例如:一个男人讲述说,死亡使他来到了一条很暗的峡谷。当他接近峡谷尽头的时候,便听见在他身后有个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他不得不掉过头来沿着原路返回。
能够回忆起返回躯体的人是极少数;他们中多数人都讲述说:在他们奇异经历的最后,便进入了“睡眠状态”,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又回到自己的躯体。
我已记不起来是怎样又回到了我的躯体。我首先是无目的地飘浮游荡,然后我便进入梦乡。突然我醒过来,身子仍然躺在我的床上。那些在屋子里的人,我确实发现他们仍然呆在我离开肉体时看到他们呆的地方。
相反,有些人回忆起来,他们是被迅速地抛回自己躯体的;这种情况经常是在他们生命后生命经历结束的时候突然发生的。
我正在靠近天花板的高处,观看着他们怎样给我治疗。当他们把正负电极放在我胸脯上,而我的身体为之向上一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象一具死尸一样掉了下来。片刻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躯体。
同样的情形还有:
当我作出了决定要返回来,立刻就好象受到一种冲击,我投进了我的躯体。这时我的确感觉到我又复生了。
在为数不多的详细描述复生的报告中,这种重新回到躯体的过程,据说总是从头部开始。
我的“存在物”好象一端大,一端小;在事故之末,这个存在物于我的头上空悬浮一阵之后,便又进到了我的躯体;这个存在物出去的时候正相反,是小的一端先进来。
又有人叙述道:
当我看见有人抬起我的躯体,把它从车子的方向盘下边抬出来的时候,就好象有一股旋风把我带进一个漏斗形的东西里边;这里边非常黑,一点光都不透,我迅速地向我躯体所在的方向滑过去,象是被某种东西吸引似的,吸引点就在我躯体的头部。因为我首先是经过头部进入躯体的,人们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怎样,甚至我有无意见都无关紧要。刚才,我离开我的躯体有几米远,但一下子所有事情都完成了。我联想一下“是不是我被吸向我的躯体”的时间都没有。
一致的意见是:心理上的反应和这些经历所引起的感情,当获得医疗上解决之后,它们还要延续一段时间;从而导至下述现象的出现。
1. 在复生之后,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停止哭泣,因为在我隐约看见另一个世界之后,我必须继续还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我是不愿意复生的。
2. 在复生的同时,我还保留着某些在另一个世界所品尝到的幸福、美妙的感觉,它将要继续几天时间;现在我有时还能感觉到它们。
3.这是一种不能描述的感觉,可以说,这种感觉并没有离开我,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想到它。
12.见证材料的问题
应该注意到这样的事实,这就是某些有过这类经历的人,对这种经历的真实性和重要性没有产生过一点点怀疑;我所收到这些秘密,一般来讲,都有当事人很确凿的说明。例如:
当我走出自己躯体的时候,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确实很吃惊;并且使我感到莫明其妙,但这都是事实。我从很远的地方看我的躯体,看得那么清楚。我的思想完全不象有的人那样总期望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是挖空心思去想象一些事情。我没有凭空制造自己的想象。凭空制造,决不是我当时的精神状态。
还有的说:
这与某种幻觉毫无关系。我也有过产生幻觉的时候;有一天在医院里,人们给我服用了可待因,但这是在这次几乎使我丧命的事故以前很久发生过的一件事。我现在向你说的一切和那次的幻觉没有任何关系,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类似的说明,都是出于完全有能力分辨出梦、幻觉和现实的人们之口。我收集的见证材料都是来自于那些严肃认真、神经健全的人。他们并没有象叙述一场梦一样来讲述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但是他们象讲述一件实地发生过的真实事件一样讲述这些经历。尽管对生命后生命的经历的真实性和重要性他们非常有把握,然而,他们很清楚我们当代社会的环境并不具备条件以宽容和理解来接受这些真实的叙述。事实上,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谨慎地表明,从一开始,他们就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和别人讲述这样的曲折、神话般的经历,对方会立刻把他们看成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因而,他们决定对此保持沉默,最多也只能把它告诉给知交密友。
所有这些对于我,都是很有趣味的;只是我不愿意把它说给别人,否则,这些人会把你马上看成个疯子。
另有人说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些经历。不管死谁,我都不愿意和他们说,这使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我非常害怕别人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会这样回答我:行啦行啦!所有这一切,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一天,我下了决心,我想看看我家里人会是怎样反应。我把一切都说了,这些直到现在也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我感到我全家人都相信我当时确确实实就是那个样子。
另外一些人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告诉给别人,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别人耸耸肩,不屑一听;因此,他们不得不下决心沉默不语。
1. 我试图想对其谈这件事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一段时间以后,我向她叙述了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但是,当时我仅仅是个孩子,对我说的一切,母亲并未给以注意。于是,我永远也没有再和别人谈起这件事。
2.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给我的老师,但是他回答我的只是:我这都是一些幻觉;一下子,我也就不再有什么可说的了。
3.当这一切在我身上发生过,而我又试图要把一切都说给我中学的同学的时候,我很自然被列入神经病之列。我叙述我的生命后生命经历,他们象是很有兴趣地听着,可是过了不久,我就发现他们议论我说:“真可怜,她完全是胡说八道。” 当我觉察出人们是在讥笑我时,我便拒绝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何况我的目的也不是想为我自己当众赢得一声:“啊!你经历的一切是多么离奇啊!”不是的,我试图想告诉别人,生活比我们原来想象的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学习研究,我可以断定;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
4.在我醒来的时候,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给护士,但是,她们建议我别把这些告诉给任何人,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凭空的想象。
我们还是借助于一个见证人自己的话来说明这个问题吧:
我很快发现,人们并不象我希望的那样轻易相信这一类事情;我也不会象玩偶盒中的玩偶,跳出来轻易地把一切告诉给任何一个人。
相当有趣并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所掌握的情况中,应当提及的唯一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是:一位医生,他对围绕接近死亡出现的一些现象似乎有一定的知识,并对这方面现象表现出某些理解的态度。一位有过两次生命后生命经历的年轻姑娘这样讲述道:
我的父母和我都问医生,对于在我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有什么想法?他回答我们说,“在极度疼痛或者在重伤的情况下,这种精神脱离肉体的现象是经常产生的。”
由于那些试图想把“暂时死亡”时的经历声张出去的人,经常碰到怀疑和不理解,所以,有过这种生命后生命经历的人都自以为他们经历的这种情况况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感受过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例如他们中的一位曾这样对我说:“我去过的那个地方,别人从来没有去过。”
这就是为什么在采访结束的时候(在这次采访中,当事人把他的详细记录刚刚交给我),当我有时候对他说出其他人也已经向我叙述了同样的事实,描绘了相同感觉的时候,我经常能够发现,我这种真情披露,带给当事人的是一种深深的解脱感。
揭露出别人也有相同的生命后生命的经历,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些我过去并不知道。当我知道了的这件事,并且也能够这样地想,其他人同样也有这样经历时,我的确是很幸福的,因为现在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并没有发疯。
我从来就把这些视为完全是真实的;但是,我更希望不要总谈到这件事,因为我害怕别人在看见我时会这样想道:那个人嘛!当他失去知觉的时候,同样也丢了灵魂。
我也曾想:也应该有别人同样经受过这种生命后生命经历的现象吧,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因为很少有机会我能够意外地遇上一个听说过这种类似情况的人。对这些事情,人们是不会去夸耀的。假如这些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假如他们中有人来向我讲述这种经历,我可能会这样想:和我开怎样的玩笑啊;今天的世界就是这样。
那些不肯把自己生命经历告诉给别人的人们所持的这种吞吞吐吐的态度,同样也有其它原因;因为有些人对于他们所经受的遭遇的不可描述特点,以及它的超越语言和人类感觉方式是那么地清楚,以至在他们看来,怎样努力去表达这种遭遇也是完全无用的。
13. 对生活行为的影响
由于我刚刚列举过的理由,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人为自己制造一张“可携带的经桌”,整日在大庭广众中去宣讲他们从生命的经历中所吸取的教训;也没有任何人认为作这种说教式的宣传,甚至用所经历的事实去说服别人是有用的。事实上,我所观察到的情况恰恰相反,他们中的多数人,在触及到要谈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时,便自然地表露出一种非常保留的态度。他们生命后生命所经历的一切,对他们生活举止行为的影响,一般来讲,是在更为平静、更为细微的形式下进行的。很多人向我肯定地说,在这些事件之后,他们的生活视野更为深远和开阔。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对哲学的基本问题进行更进一步的思考和研究。
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始高等教育的学习;我是在一个很小的城市里,在思想相当狭隘的人们中间长大的;我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当时,我正处在青春年华,是个典型的泼辣姑娘,一名赶时髦的人。
但是,自从我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便开始有一种要获得更多知识的愿望。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想象不到竟有这样一些有知识的人,我从来也没有走出过我的封闭式狭小的世界。我既没有一点心理学,也没有其他任何这类学识的概念。在这次事件之后,我全部知道的就是我突然成熟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刚刚对我打开了。在过去,我甚至连它的存在都不知道,我不断重复地说道:“还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去发现!”换一句话说:生活不限于只是星期五晚上的电影院和足球比赛,在我的生活中,还有很多东西有待我认识;我开始向我自己提出有关人类界限和意识范围的问题。整个陌生的世界有待我去研究。
另一个说道: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断地问我自己:我过去用我的生命都做了些什么呢?我将用我的生命还要做些什么呢,对于过去的生活,我没什么要抱怨的,我不相信世界欠我的很多,因为我的确能够去做我所想要做的一切;我还要活下去,我还要做得很多。但是,自从那次“死亡” 以来,也就是在那次我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之后,我突然开始考虑我所做的这些:是因为这是好事,还是仅仅因为这对我有好处呢?从前,我是凭感情冲动行事的,现在我首先要考虑这些事情,并且是沉着地慢慢地考虑。一切必须首先经过我的头脑,也就是说首先要经过消化。我努力做到使我的行动能够有一个方向;这样,我的灵魂和良知会更好地承担起此项任务。我力图避免偏见,绝不评论别人,我要努力做好事情,我做这些事情,因为是好事,而是不是因为它对我个人有好处。我觉得我对事物的理解大为改观,我感到这一切都是由于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件事,由于我去过的那几个地方,也由于我在那里所目睹的一切。
其他人也谈到了他们对失而复得的有形生活的态度的变化,例如一位妇女很简单地这样归结道:
从那以后,人生对于我来说变得更加宝贵。 另外一个当事人明确地指出:
这是一种真正的降福,因为在我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之前,我总是以我的孩子们的未来前程为中心,经常为过去的一切所缠绕,自然也就影响了我享受现在的乐趣。现在,我完全改变了生活态度。
有些人证实了这段生命后生命的经历,深深地改变了在肉体和精神的比较关系中他们过去对肉体相对重要性的理解。一位在“死亡”时曾经目睹过自己离开肉体的妇女,以一种富有含意的表达方式说明了这一点。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更加意识到拥有精神要比拥有肉体更加重要;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身体形态而是精神。从前,我的全部生活与此相反。那时,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体上;我脑子里所想的不言而喻也是如此。而现在我的精神是我关心注意的中心,而我的身体则处于第二位,它只不过是传播思想的工具而已。我不再过多地考虑有或者是没有躯体,这些对于我已不再产生任何兴趣,因为从这个时候开始,在所有东西当中,我的精神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在很少数情况下,某些人向我确认,在生命后生命经历之后,他们获得了或者简单地说,在他们自己身上发现了近乎通灵术的直觉能力。
1.在这些事件之后,我几乎感觉到自己充满了一种新的精神。从那时起,人们常常使我注意到,我对别人会产生一种镇定作用,当这些人忧虑深重时,这种作用会立即奏效;我感到和周围的关系也更加协调一致,现在我好象比以前能更快地猜透一些人。
2. 在我经历那次“死亡”事件之后,我相信,我从中取得的收获就是:我可以猜出别人的需要。例如:当我在大厦的电梯上和其他人相遇的时候(我就在这座大厦里工作),我几乎感觉出我能够从别人的脸上看出这些人的思想,我感到他们需要帮助,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帮助都需要。我还经常和一些人为这类事情进行谈话,把他们带到我的办公室,向他们提出我的建议。
3. 自从那场祸事后,我经常感到可以猜透别人的思想,觉察出他们颤抖的原因;我也能感知别人的怨恨。我经常在别人开言以前就能够知道他要说的事情。要别人相信我是很困难的;但是从那时候起,在我身上经常发生一些怪事,而且是非常怪的事情。一天晚上,在一些朋友那里,我猜出了一些来宾的思想,几个在场和我立不认识的人退席走了,他们把我看成巫师,我使他们害怕。我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死亡”的时候我被赋予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获得了这种功能,只是在这次事件以前没有利用。
从这些临近死亡的旅行中所取得的“教训”(如果我能够这样说的话),都有着惊人的一致性,几乎所有的见证材料都强调了,在这种生活中爱别人的重要性,这是一种专一而又深切的爱。一个男人在他和发光体相遇时,便感到地完全被爱包围着并为大家所欢迎;而与此同时,他的全部生活象一帧全景画卷展现开来,以便那个实体过目。在他看来,后者提出的问题,就等于问他是否感到能够以同样强烈的程度去爱别人;他现在认为他在人世的任务,就是要努力学会这样去爱别人。 另外,很多人仍然坚持认为寻求知识最为重要。在他们生命后经历过程中,他们仍被暗示获取知识甚至在生命之后也在继续进行。一位妇女在她“死亡”之后,也没有放弃一点学习的机会。一个男子转达了这样的建议:“不管你年龄多大,你都要继续学习;因为我深信,这是一种永不间断的活动,甚至永远继续”。
在我问过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认为在经受生命后生命经历之后;他们被“纯化”或者被“改变”。在和我对话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我比你更圣洁”的态度。事实上,大部分人都申明过:他们感到经历过程就好象他们是在进行工作和研究;他们所见到的一切,使他们增添了新的追求目标和新的道德信条,并且更加强了使他们的生活和新道德信条协调一致的决心。但不管怎么样,却上没有使他们产生瞬间的得救或者道德上完美无缺的观念。
14.关于“死亡”的新看法
正如人们很容易想到的那样,这种经历深刻地影响着人对于肉体死亡所形成的原有概念,尤其是对于那些从没有想到过人死之后,生命还能继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不管是以这种形式还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实际上所有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向我流露出:从此以后,对于死他们再也不害怕了。然而,在这里必须进一步确切地说明以下几点:首先,有些死的方式是绝对不受欢迎的;其次,在这些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自己主动寻求死亡。他们都一致确信,只要他们肉体上不死,他们就有干不完的任务,他们或许会同意一个男人向我说的这样一句话:“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应该改变很多事物。”同样,他们却会谴责;把自杀作为重新找到他们在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中模糊看到的那个地方。下边我们就列举几段材料来说明一下这些不同的态度。
1. 我深信,这次生命后生命的经历给我的生活加进了某种新的因素。当那件事在我身上发生的时候,我仅仅刚满10岁;但是从此以后,在我整个一生中,我都确信,在人死了以后,生命现象还继续存在,对我来说,这件事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因而我不怕死,一点也不怕;我看见过一些人,他们怕死,对死胆颤心惊;当我听到有人怀疑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或者宣布说;“人死之后,化为乌有”时,我总是想笑;于是我心里想:“他们不知道。”
在我一生中,经历过的坎坷立不少;有一回,当我在工作的时候,有一支手枪正瞄准我,并且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但我对此并没有感到特别害怕;因为当时我在想:“好吧!如果我死了,如果他真的把我杀死,我知道我会继续在某个地方活着。”
2.当我小的时候,我很怕死。夜里,我一醒来就哭;常常是突然发作。我的父亲和母亲急忙跑到我的房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回答他们说:我不愿意死,但是我知道死是必然的;我问他们是否知道一种能阻止死亡的方法。于是妈妈对我说:“不!历来如此,我们都应该有这种思想准备。”她又补充说:我们所有的人,有一天都会一个人面对死亡;当这样的时刻来到的时候,一切将会很顺利地过去。在我母亲死后的几年里,我还经常和我妻子谈到这些;我还是怕死,我不愿意死;但是,自从有了那次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之后,我就不再怕死了,这种惧怕心理已烟消云散。当我参加别人的葬礼时,也不再感到有什么不舒服了。我从中感到的是一种愉快的从容。因为我知道在死者身上将要发生的一切。
我想,可能是由于我面对死亡的反应表现总是很坏的原故,上帝才把那次生命后生命的经历赐给了我。当然,也由于我的父母对我的安抚;但是,上帝使我看到了我的父母未能使我看到的一切。现在,关于这些我就不再谈了,我已预先知道了这一切,这对我就足够了。
3. 现在,我不再怕死了,但也不希望死,我没有一点死的欲望。只要我被认为还在这个世界,我也不非坚持到另外一个世界不可。我不再怕死的理由,是由于我知道当我死后,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要去的所在;我曾经在那儿呆过。4. 在我回到我的躯体和返回生命以前,发光体最后对我说或者更确切地说,它几乎是等于向我表示:“我将会回来的。”它使我明白:这一次,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但是会有那么一天,它还会和我重新联系;那时候,我将真正地死去。
因此,我知道发光作和这个声音还会一块回来的;至于日期吗,我就想不出来了。我想,我将重新再经受一次相类似的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但是我想,那次生命后生命的经历会更好些,因为现在我已经预先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比起这一次,下一次将不会使我手足无措。然而我并不急于去那个世界;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有待我去做。
在经受过一次生命后生命经历之后,当事人对于人在肉体死亡之后,还有生命存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怀疑;这一点有助于消除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心理;也有利于他们根据这些摘录作出判断。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抽象的可能性,而是变成一种亲身经历的事实。
人们会想起在本书开头我曾提及过。生命全部消失的假设,并把它形象地与睡眠和忘记相互对照。经历过“死亡”的人都反对这种形象化的类比。立且为了更形象化地表现这一事件,他们选择一些能够令人联想起从一种状态向另一种状态过渡的类比,或者是达到一种更高的意识高度,一种世外的存在物。
一位妇女,当她在暂时死亡时,看到她已经故去的父母来迎接她;她把死亡比喻成回“故乡”。另有一些人,把死亡看成是其他一些有益的心理状态。加比喻成;“醒悟”、“晋升”或者是“走出监狱”。
1.人们经常回避说“死亡”这个词,因为我们人类要力图逃避死亡。但我的情况并非这样。当人们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之后,他们就会确信:死亡并不存在,死亡只不过是从这一状态向另一状态简单的过渡;这就好象在上学的时候,从低年级升入高年级一样。
2.生命就象是一种囚禁;在我们目前状况下,我们还不能知道,躯体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座监狱这种说法达到了什么真实程度。死亡给人带来了如此的解放,就象是人们逃出了牢笼。我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比喻了。
那些甚至信奉传统信仰,对另外世界的性质有某种观念的人,在接触到这种“死亡”之后,似乎也改变了他们的信念。在我收集到的所有见证材料中,没有一份材料,把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描绘成连环画中的天堂:宝石做门、黄金铺路、展翅的天使弹着竖琴,更没有把它描绘成里边住满了手提钢叉的魔鬼和火的地狱。
这样,在大多数情况下,死后因果报应的概念已被抛弃甚至是被那些从前习惯于从这个角度想象事物的人所否定。使他们大为惊奇的是:他们发现当他们最应受到指责的犯罪行动在发光体前边明显现露出来的时候,发光体反应出的行动不是暴跳如雷,也不是义愤填膺;而相反表现出的是理解,有时甚至是诙谐和幽默。当一位妇女和实体共同目睹她一生的时候,她又一次看到了她缺少爱、表现自私的一些场景;尽管如此,她说道;“面对展现出的这些往事,这种实体的态度是在于向我表明:即使是在那些情况下,我也学到某种东西。”
很多人重返生命之后,在抛弃他们所扮演的陈旧角色的同时,对另外一个世界,头脑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观念和新的看法;看问题要排除片面判断,以便进行有效的合作,把完成人的品格作为最终的目的。
从这个新的角度看问题,特别是在有关爱和知识方面,精神的活动并没有困死亡而停止;这种活动在另一个世界里或许永远延续下去(它既或不是永远,也肯定贯串某一期限的始终),并且达到一种深奥地步,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对其只能有模糊不清的瞬间的概念。
15.证实
那么,提出来的问题自然是这样的:能够获取生命后生命经历现实存在的确凿的证据吗?而且这些生命后生命经历还要不能以那些当事人的描述为依据。很多人都声称他们曾经和肉体分离过相当长的时间,上且在这期间,他们曾目睹过在物质世界里,确实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件。难道人们不能够把这些讲述和其他同在现场的见证人的见证材料相互对证一下吗?或者和后来一些经过证实的事实相对证?进而取得对这些生命后生命经历存在的证实吗?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尽管这些是作为一种奇文出现,但对上述问题的回答还是肯定的。更进一步来讲,在躯体与精神分离期间所观察到的事实,对其讲述的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有说服力的验证。例如:很多医生都对我讲过,当那些从医学角度讲已失去知觉的病人能详细而准确地讲述对他们抢救过程中所采用的措施时,医生们无不感到惊愕;而这些急救甚至是医学专家们认为在患者已经死亡的时候进行的。
有些时候,一些当事人向我讲述;当他们向医生们讲述他们在离开躯体时所观察到的事实时,都使医生们和其他在场的人大为震惊。例如他们中间有位年轻的姑娘,在她处于临近死亡状态时,便离开了她的肉体,并且走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在那儿,她遇到了她的姐姐正泪流满面地说:啊!卡蒂,我请求你,不要死吧;我恳求你不要死吧!”不久以后,当卡蒂对她姐姐准确地说出,这时候她正在那个房间,并且一字不漏地向她姐姐重复了她说的那段话时,后者惊得目瞪口呆。在下述两段摘录中,我们也会看到其他一些类似的例子。
1.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大夫对我说;我曾经有过最危险期。我回答他说:“是的,我知道。”他又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回答他说:“我能够向你讲述经过的一切。”他前不愿意相信我。于是,我向他描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从我停止呼吸的时候起,直到我重新恢复神志时为止。他发觉,对刚刚经过的一切我全部知道,这使他感到异常惊讶,他对此无言以答;但是有关这件事他又几次来向过我。
2.在事故以后,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已在我旁边;但是,我甚至并不想询问有关我的状况,也不想知道我将会怎样,更不想知道医生们预见的后果如何,我只有一个想法;立刻讲述我刚刚经历过的一切;我告诉我父亲,是谁把我的躯体搬到了房子的外边,甚至这个人衣服的颜色,人们又是怎样把我从这里拉了出去,以及我周围人们这时所说的一切。我的父亲承认:“是的,所有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然而,我的躯体在这时刻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假如我没有离开我的躯体,我是不可能看见和听见这一切的。
总之,在有些情况下,我是能够取得来自其他人的独立见证材料的;这样材料也验证了这些事实。然而,在指出这种见证材料的证据价值的同时,我发现,围绕该问题又出现了某些复杂情况。第一,我所谈到的见证材料的相互符合的一致性,在多数情况下,都是濒临死亡的人,或者最多是由他的二三个亲人所提供的。第二,甚至在我收集到最为轰动一时和确证无疑的材料时,我都不得不答应不透露任何人姓名。然而,假如我有这个权力的话,我就相信这些事后一致讲述的事实具有构成证据的性质,这其中的原因,我打算在最后一章加以说明。
现在,我的这项粗略的研究已进行到了最后阶段;这项研究向我们揭示了短暂死亡时所经历的各个不同阶段,实际情形就如同当事人对我讲述的那样。尽管如此,在结束这一章之前,我还要用较长篇幅来叙述一个相当特殊的见证材料。在这份材料中,人们会发现许多已描述过的情况;另外它还包括一些在其它地方还没有见到过的详情细节;这些情节便构成了与一般常规相矛盾的情况:如发光体预先向当事人宣布,他马上就要死去,然而,后来它又决定让他重新活起来。
从那个时候起,直到现在,气管哮喘和肺气肿经常大发作,这使我很痛苦。一天,一阵剧烈咳嗽引起了脊柱底部椎骨的严重损伤;在几个月的时间,为了治疗这个令人疼痛难挨的病症,我找过的医生接连不断,直到其中一个医生把我介绍给一位神经外科医生瓦亚特大夭。他给我检查之后,叫我立即住院,我马上照办。他们立刻给我做了牵引术。瓦亚特大夫知道我呼吸非常困难,便向一位支气管科专家询问(支气管科专家回答说,如果情况需要催眠,最好是请求一位很有水平的叫高勒曼的麻醉科大夫帮助)。这位支气管科专家对我全力以赴地治疗,整整进行了将近两个星期。接着他便把我带到高勒曼工作的医院。在这里,他会亲自负责我的治疗工作。尽管他认为我的病情非常令人担忧,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治疗工作在一个星期内进行,并决定下星期五进行手术。
星期一的晚上,我上床倒下便睡着了,过了一个很好的夜晚,直到星期二清晨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感到有一种剧痛。我试着翻身,想找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一种发光体出现在屋角天棚的下边。这是一个光团,形状象个圆球,上不很大,我估计直径有20到30厘米,不会比这更大;当我看见这团光的时候,我全身便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并不是一种惧怕感,绝对不是;这是一种宁静和彻底的宽松感。我看见有一只手向我伸过来,这只手就象从光团里伸出来一样;于是,光便对我说:“你随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我没有半点迟疑,立刻把手伸过去,抓住我看见的那只手;就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在向高处伸展,立且离开了我的躯体;我回过头向后看,便看到了我的躯体正躺在床上;此时我正徐徐向屋顶的天花板升起。
在离开我的躯体时,我的样子变得和那团光一模一样。
(在那儿,我必须用一种来自外界的文字,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任何人讲过这种文字),这时我便产生了一种想法,即:这种形态毫无疑问,就是精神形态。这不是一种躯体,仅仅是一团薄雾,是一种气体,它们和点燃的香烟产生的烟飞过灯光时形成的烟云很相象。然而,这种变成了我的物质的物质是带颜色的,它有桔黄色、黄色,以及其它一些我分辨不清的颜色,可能是靛蓝或者浅蓝色。
这种精神物没有形体结构,它有点象球形,同时又有一只人们称之为手的东西。我了解这一切,因为当光从高处向我伸出它的手时,我是用我的手紧紧抓住了这只手;然而,我的胳臂和手上没有动,我看见我的手臂仍然顺着我躺在床上的躯体伸直着。而这时我正在向发光体升起。但是,就在我没有用我精神体的手臂时,我的精神又呈现为象它一样的圆球体。
因此,我好象在这个光球的位置上和光球一起向高处升起;我们穿过了医院病房的天花板和墙壁一直到走廊;而后,我们又沿着这条走廊走,穿过了地板.象是越来越往下走,直到这座建筑物的最深层;墙壁和门是很容易穿行而过的,当我们一走近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便化为乌有。
在这段时间内,我感觉是滑行着穿过空间。我觉得我们是在作一种旅行,但却没有任何速度感。这时突然地、几乎是在转瞬间,我发觉我们又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值得注意的是,直到这以前,我前不知道这间急救室的位置,但我们的确到了急救室。我又重新占据了室内一角紧贴天花板的地方,在这儿居高临下俯视一切。我观察着身穿绿色服装的医生和护士走来走去,我看见到处摆着床。
光向我指着这种场面对我说:“这就是你不久以后即将被抬来住的地方。当他们把你从手术台上抬下来的时候,就要把你安排躺在这张床上;但是你是决不会以这种状态醒过来的。当你进入手术室以后,你对那里经过的一切将一无所知,直至我来找你的时候为止,这用不了多久。”当然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用口头表达的;问题并不在于声音是不是听得见的问题,因为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我觉得在正常情况下,所有大厅里的人都应该听见这种声音,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更不如说是发光体加给我的一种启迪,但这种启迪又是那么强劲有力;因而,要我说我没有听到这个启迪,或者退一步,要我说我没有感觉到这种启迪,这是我在说谎。
至于我在这种精神体状态看到的东西,我并未感到有任何困难便把每件事物的详细情况都辨认得清清楚楚。对于试图向我指明某种东西的那个人的意图,我毫无问题地就能了如指掌,因为我马上就掌握了发光体企图使我看到的一切,这是不会发生什么错误的。就说那张床吧,它是从廊道门进去靠右边的第一张床,我就将躺在这张床上。那个存在物之所以把我一直带到这个地方,是目为这其中有一个很明确的理由:(这个理由当时就对我透露出来)因为我知道那个存在物不愿意在我离开躯体时使我感到害怕,它想让我察看一下在离体过程中,我将感受到的东西。它解释说,它想使我放心,消除我的怕感,所以它并没有立刻对我显现;我首先必须通过其他考验。但它答应我,它从高处监督我的一切,等到全部结束时,再在我的面前显现。
我应该明确的是:在我遇到发光体之后和被抬进急救室以前,当我一旦变成某种精神体时,我们几乎立刻就融合为一体了。当然我们还各自有各自的明显个性,但是发光体全面指挥我的行动方向。甚至就在我们滑行穿过墙壁和屋顶时,我也感觉出,我们是那么完全相通,以至在我身上不会产生任何艰难痛苦。我感到有一种和平、宁静、泰然感,而这种感觉,我在其他地方从未感受过。
在和我说完话之后,发光体又把我带回我的房间。我一进到房间,便看到了我的躯体还躺在我离开它时的位置上。就在这同时,我便重返了我的躯体。我自己想象,我离开我的躯体大约有5到10分钟时间;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事实上,是否想到要去计算时间的长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件奇怪的经历使我完全惊呆了,我突然遭遇这件事,在思想上没有任何准备。我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活灵活现,那么真实,比事实还要真实。第二天早上,我一点都没有为此感到恐惧。当我刮睑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不再象从前那样发抖了,自过去的6到8周以来,我的手总在发抖。我清楚地知道,我就要死了;但对此我不觉得悔恨,也不觉得恐惧。我的思想里一点也没有去想该怎样阻止它。我已经准备好了。然而,在星期四的下午,也就是说第二天我就要进行手术的前一天下午,我正在医院的病房里,我感到有一种忧虑袭上心头。我和我的妻子有一个男孩,这是一个抱养的侄儿,他给我们带来不少烦脑。因此,我决定给我妻子写一封信,再写一封信给我的侄儿,以便用文字来表述一下我的忧虑和担心。信写完之后,我想把信藏起来 使他们在我手术之后再发现这两封信。当我给妻子的信写到两页的时候,就好象打开闸门一样,我泪如涌泉,泣不成声。我感到有人在我身边,最初,我以为是由于我哭的那么厉害,因而惊动了护士,有人来看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我又重新感到有人在我身边。这次我没有看见任何发光体,但是一些思想或者一些话语进入了我的精神,确确实实和从前一样,有人对我说道:“约翰,你为什么要哭呢?我想你来到我这儿会是幸福的。”我想道;“是的,这是真的,我非常想这样。”那个声音又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哭?”我说:“我的侄儿使我非常焦虑,您很清楚,我怕我的妻子一个人不知道怎样抚养他。对这件事,我正在写出我的看法,向她说明对于我的侄儿,我要她将做些什么。我是很不放心的,因为我相信有我在,她就有精神支柱了。”
于是,那个存在物便使我产生了这样一些想法:因为你是为别的人求情,因为你想着别人而不是你自己,约翰,我答应你的请求,我同意你活到你侄儿达到成年的时候。为此,突然一下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不再哭了,我撕毁了信件,使它不至于无意中落入我的妻子之手。
就在同一天晚上,高勒曼大夫来看我,并对我说:他预料我的麻醉会遇到某些困难;如果在我醒来的时候,在我的周围发现到处堆着管子、绳子、导线以及仪器的话,我不必为此感到吃惊。有关我的死这段经历,我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只是点点头,表示我将尽力而为。
第二天早上,手术经过了很长时间,但进行得很顺利;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对站在我身边的高勒曼大夫说:“我非常清楚我是在什么地方。”他问我:“你刚才躺在那张床上?”我对他说:“进走廊门右边第一张床。”他微微一笑,他自然以为我是麻醉后的谵妄。
我正要把一切都告诉他,这时,瓦亚特大夫走了进来,并且说道;“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对他你还要做些什么呢?”高勒曼大夫回答:“我没有什么事情对他可做了;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奇怪过,我和我的小组都准备好进行工作,而他却什么都不需更了。”瓦亚特大夫又说道:“你知道,还有一些奇迹呢!” 当我能够重新站立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确实就在前几个晚上发光体给我指定的那张床上。
这一切都是三年以前的事了;但是我对这件事的记忆总是那么清楚,就好象这一切都是刚刚发生的一样。这里没有任何神怪的东西;这一切使很多东西发生了变化,但是我从没有谈起过它,我把这些只是告诉了我的妻子、兄弟和教区的牧师,现在又告诉了你。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说,要解释这一切真是太困难了,我不想用花言巧语去使你着迷,我也没有夸张说大话。对我所知道的一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有过任何怀疑;我可以断定,在人死了以后,还有生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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